齊小婉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他:“我現在不方便帶著一匹馬回家,家中也並沒有馬廄,所以,這匹馬可能只有暫時交給先生保管了。”

戚墨心想,這丫頭倒是對自己毫不客氣。

不過這件事情說起來是自己理虧,他乾脆利落的接過韁繩,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白家。”

齊小婉衝著他笑得眉眼彎彎:“那就多些先生了。”

既然大佬肯主動幫忙,那麼齊小婉自然也不會介意。

有大佬鎮場子,她也要安心一些。

齊小婉輕鬆的衝著他揮揮手:“那就多些大……先生了,我就先回去了。”

大先生?

戚墨心中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

這個稱呼是什麼鬼?

他面上不露聲色的淡淡的嗯了一聲,看著齊小婉離去的背影,牽著兩匹馬,在夜色之中有些蕭瑟。

許久,他才說:“你在樹上看好戲也看夠了,準備在這書上歇一宿?”

四周出了樹梢上的唰唰聲,再無別的聲音,剛才的那一番話,彷彿是他自己的自言自語。

但沒過一會兒,樹上就跳下來一個人。

林峰笑眯眯的去牽過兩匹馬,殷切的說:“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大先生來做呢,該當交給我才是。”

戚墨對他的調侃冷漠以對:“你今日是吃飽了撐的?”

林峰被梗了一下,幽怨的道:“我與你這麼多年的情誼了,你什麼時候能像對她一樣對我?”

說著,他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這才與她相識多久,這又是殷勤幫忙,又是溫柔以待的,果然,我該當書信一封,送去盛京,就說國師大人所料不錯,你果然能夠在這裡遇見命定之人。”

戚墨悶頭往前走,聞言嘲諷道:“我從來不信命。”

林峰:“可你現在還不是出現在了這裡。”

戚墨薄唇緊抿,隱約能夠帶出幾分苦澀的意味。

對啊!

他現在還不是在這裡。

另外一邊。

齊小婉趁著夜色,偷偷的翻牆進了自家的院子,她本不想驚動任何人,可是進去的時候,卻看見母親的屋子裡還亮著燭火。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母親屋子的門。

桌子邊點著燭火,林彩蘭正靠在邊兒上繡花。

聽到屋子門被推開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去,針在無意之中扎進了手指。

“嘶——”林彩蘭抽氣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血珠子一下子就落在繡好的花朵上面。

“娘!”齊小婉一個箭步衝上前,用帕子擦拭著她手指上的血,“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繡花?”

林彩蘭心虛的將針線放在一邊,說:“我就是,閒著沒事兒幹,對了,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了?不是說你要住在白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她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

女兒一人孤身在外,她總擔心發生什麼事情。

對於一個傳統觀念的女子來說,齊小婉在外面拋頭露面,已經讓她很擔心了。

可是她又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無能,若是自己能好好的照顧女兒,又何苦她在外面奔波。

“不是什麼大事。”齊小婉拍著她的手安慰,“只是今日沒能解決,所以明天還得去白家走一趟而已,您別擔心。”

齊小婉悄悄的收走了帕子。

可不能再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