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曠他們有沒有體會到兵主的善意不好說,但是他們肯定知道,自己得好好表現。

“陣法內的四時之氣流轉變化的確層出不窮,遠超我們的想象。”口才好的吳曠回答道,“若以我們對地澤陣法的參悟程度,斷難跟上其中變化。”

“不過,變化再多,春夏秋冬四季輪轉的規則總是固定的。”

吳曠反手一抬劍,剛好接住一片飄落的枯黃樹葉,頗為感慨的說道,“枯之一葉,天下知秋。”

“這雖然是道家之言,但我農家弟子,以天地為家,對四季之理的參悟,也有相同之處。”

說完,吳曠另一隻手在劍柄上輕輕一彈,清脆的劍鳴響起,樹葉隨之震落。

他這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我看不透內在本質,我還看不見外在表象嗎?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確實是小聰明,不過能夠知其然,也算是動腦了。

歷師長老聽完後沒有任何情緒變化,淡淡的再次評價道,“小聰明可以僥倖,卻未必能走長遠。”

“不過你們確實接下了這一招,所以……接下來,你們就要面對真正的地澤二十四陣法了。”

剛才六大長老只運用了地澤二十四中最基礎的四時變化,說一句堪堪入門級並不為過……雖然他們靠著浸淫幾十年的造詣,已經把這最基礎的變化玩的堪稱登峰造極了。

這種程度的陣法,最多算不完整的地澤大陣。

不完整,自然也就不算真正的。

不過歷師這話就讓吳曠二人有點繃不住了。

吳曠不由失聲脫口而出,“這樣的威力,還不算真正的陣法!?”

這六大長老也太離譜了吧!

………………

六賢冢外,田言緩緩踱步向前,看著癱靠在臺階上的田虎,輕描淡寫的說道:

“田言本無意參與六堂紛爭,如果你沒有強求烈山堂入局,今日的一切本不會發生。”

“但烈山堂已經卷入進來,我就必須對烈山堂上下全體農家弟子負責。”

言下之意是說田虎太菜,她不能把烈山堂上上下下的性命安危交到菜雞的手裡。

田虎聞言不由面露不忿,想要駁斥但顧忌局勢也沒敢開口。

田言看出了田虎的桀驁不馴,抬手拍了拍阿賜,隱有所指的說道:

“這孩子生性單純,不諳世事,對生死都沒有基本的概念。”

“如果沒有我在旁時時看護,很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曲殤前輩的死就是個慘痛的教訓。”

“剛才的情況亦然,若不是我及時喝止住他,只怕伱就會成為另一個農家內鬥的犧牲品。”

“這樣的局面誰都不想看到,我也不想,所以我必須挺身而出,承擔這份責任。”

田言的語氣不鹹不淡的,但話裡威脅的意味都快要溢位來了。

哪怕是田虎,都能清楚的聽出來。

這讓一向要強霸道的田虎更加接受不了,但現實又在提醒他,他已經沒資格耍威風了。

憋得可以說是相當難受。

司徒萬里這個時候冒出來打圓場給臺階:

“二當家和田仲堂主皆是識時務的人中俊傑,此時不妨冷靜下來,重新衡量眼前的局勢,做出最佳的選擇。”

“咱們都是自己人,尤其是二當家你和大小姐可是親叔侄,沒必要傷了和氣。”

司徒萬里給完臺階,田言立刻催促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儘快決議!”

“田仲堂主,你想清楚了嗎?”

田仲雖然無意跳反,但是形勢比人強,不服軟也不行,只能退一步表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