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太冒險了。

在他們六個全力施為的地澤大陣堅持一千四百六十次攻擊,和尋死的區別已經不大了。

事實上,要不是他們六個並不想殺人,勝七這會兒絕對已經躺地上有進氣兒沒出氣了。

兵主雖然自己性子很狂野,但對這些後輩弟子,卻總是不希望他們冒險。

對於兵主的……姑且算批評,勝七言辭決絕的回道:

“即便眼前是萬丈深淵,我也會用自己的身體當作橋,讓我的兄弟走過去!”

這話說的很是振聾發聵,再加上勝七現在渾身上下遍佈的傷痕,幾乎快被染成血人的模樣,更是有說服力。

令一旁的吳曠,眼眸閃動,無比的感懷。

可惜感人的戲碼還沒持續多久,勝七一口氣喘不上來,腿腳一軟差點又要直接撲街。

吳曠趕緊上前給他扶住。

這一次,勝七暫時是站不起來了,只能拄著巨闕勉強不倒下。

不過這一幕兄友弟恭的和諧場景,還是讓六大長老看的不住點頭。

對於六個快入土的老頭而言,他們現在吊著一口氣,想看到的也不過就是農家重歸正常。

可惜……他們恐怕未必能看到這一天了,哪怕新一任的俠魁即將誕生。

裂痕的產生只需短短一瞬,而弭平往往需要很久。

而他們已經太老了,老到僅僅只是調動真氣發動一下地澤大陣,就讓他們深感疲憊,彷佛經歷了一場大戰。

吳曠見勝七情況穩定後,突然回身朝著歷師長老單膝下跪,行了個大禮:

“晚輩感謝各位長老!”

勝七聞言一愣,歷師則淡淡的反問道,“何謝之有?”

“如果第二次的考驗失敗了,我們根本不會有這第三次的機會。”吳曠看著歷師,平靜的回答道。

“既然我們獲得了第三次考驗,就代表我們已經透過了第二輪的考驗。”

歷師輕撫長鬚,微微頷首,“是的,從那時起,你們就已經恢復了農家弟子的身份。”

他的性格一向剛正不阿,過關就是過關,不過關就是不過關,根本不會因為一句話就多給勝七他們一次機會。

哪怕那話正說在他心坎上。

雖然在第二輪地澤大陣中,兩人全都遭到了創傷,但不管怎樣,他們沒有死,也沒有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這其實

這只是農家弟子再次找回身份的考驗,不是選拔新俠魁,根本不可能要求他們第一次面對完整的地澤大陣就能完美應對。

能撐住一招就算成功,否則的話不如廢了這條規矩——擺明了就不想讓人家迴歸農家嘛。

話說到這兒,原本還不明白情況的勝七也反應過來,也跟著跪下去了。

這第三輪考驗,實際上是六大長老特意在向他們展示最完整,最強大的地澤大陣,是在……教導他們。

“長老們是為了將地澤二十四真正的精髓傳授予我們兄弟二人,才給了這第三次機會,吳曠怎能不謝?”

說著,兄弟倆再次向六大長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以示感謝。

接著二人起身,說起了另一個話題,也是他們冒險進入六賢冢的另一個目的。

“各位長老,弟子另有一事想問,還請不吝賜教。”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