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即將衝出地澤大陣的吳曠,穀神長老第一時間進行了補救,反手斬出數道刀氣。

不過一直養精蓄銳,積蓄力量的吳曠並沒有被穀神長老的攻擊逼退,手中寒蟬連連揮動,挑開所有刀氣,繼續前衝。

但他的速度還是稍微遲滯了一下,而這時候,禹徒長老的也發動了攻擊。

一隻由水藍色真氣構成的龐大手掌,呼嘯著正朝吳曠拍了過來。

禹徒長老一直沒有動手洩勁,此時正是氣勢最足的時候,這一掌的力量也遠超穀神長老的匆忙兩刀,吳曠難以抗衡,整個人直接被逼退。

眼瞅著吳曠就要被拍回來,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就要浪費,勝七急忙進行補救。

他也是完全豁出去了,徹底不考慮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一把拋起巨闕,抬腳全力一踹,怒喝一聲:

“上劍!”

巨闕破空飛出,勝七則徹底失去一切抵抗能力,完全暴露在地澤大陣的真氣罡風之下。

不過他付出的代價都是值得的,在巨闕的強力掩護下,吳曠強行撞碎了禹徒長老的不周斷掌,終於衝出了地澤大陣,一頭撲向神農像,反手甩出了掌間的兩枚珠草。

“成功了!”

見珠草入土,吳曠立刻高聲喝喊,意思是提醒六大長老趕緊收手。

他大哥現在可是裸裝硬抗地澤大陣,天曉得能撐幾口氣。

六大長老也很講武德,考驗既然完成,立刻就撤功收手,各自重新盤坐回地面。

吳曠蹬牆翻身一躍,收劍歸鞘跳回六賢冢中央,勝七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拽回插進山壁裡的巨闕。

而後勝七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副要當場暴斃的模樣,幸虧吳曠及時攙住,沒讓人徹底癱倒。

看著中央圓臺上的勝七二人,歷師長老第一次露出真心實意的讚譽目光,頷首說道:

“很不錯,你們發現了。”

吳曠抬頭看向歷師,回應道,“是的,雖然只有一瞬間。”

“確切的說,是在一千四百六十一次攻擊中,你們只有那一次機會。”歷師糾正了吳曠的說法,使之更為準確。

吳曠點點頭,頗為感慨道,“秦一統天下後,頒佈顓頊歷,但農家先祖早就發現了天地時辰的另一種規律。”

勝七此時掙扎著勉強站起身,聲音虛弱帶著顫音的跟著說道,“三百六十五……三百六十五……三百六十五之後,會有一次三百六十六!”

簡而言之,就是四年一閏,所以歷師說是一千四百六十一次攻擊只有一次機會。

“地澤二十四雖然精妙,但它受法於自然,也就必須遵循天地的規律,即便是神農先祖,也不能違背。”

“這的確是地澤陣法,唯一且必然存在的弱點。”歷師長老嘆聲說道。

地澤大陣無論如何運轉,這每四年一次的閏日,都是無可避免的不協調之處,也是必然存在的破綻。

無論怎麼改進陣法,都無法消除。

兵主跟著問道,“你們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出這一點的?”

吳曠和勝七對視一眼後,有些慚愧的回道,“其實……這只是我們的一次冒險猜測。”

“六位長老多年來不斷磨合,彼此之間的實力已經非常接近,但無論如何,武藝的根基不會改變。”

“歷師長老在諸位中功力最強,亦是整個陣法的驅動者……這也正和歷師的身份。”

關鍵在於歷師,所以他們就往曆法上猜測,卻是很冒險。

但成王敗寇,既然成功了,那就沒得說。

“既然答案是正確的,那麼這個猜測就不冒險。”歷師如是回道。

兵主卻搖著頭道,“即使伱們的猜測沒錯,也一定要有一個人去承擔那一千四百六十次攻擊,來為另一人爭取到那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