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果如古尋所料,文信侯呂不韋親自登門帶來了非常顯著的廣告效應。

當天下午,就零零散散,陸陸續續的來了十幾個人。

到了第二天,訊息徹底在咸陽傳開以後,更是又翻了幾番,僅僅一個上午就來了幾十個客戶,基本都屬於鉅商富賈,各級官員之流,身份地位超過常人,但又算不上是真正的大人物。

‘幾十’顯然不是個大數字,但已經很難得了,畢竟這兒是醫館,不是飯館,除非古尋繼續賣小藥丸,不然人流絡繹不絕的話就代表咸陽發生瘟疫了。

客人增多自然是件好事,尤其是他們還都不差錢,輕輕鬆鬆就讓古尋掙到了幾百金。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群人裡有相當一部分無病無災,根本不是來尋醫問診的,只是想看看古尋和相國呂不韋是否有什麼裙帶關係,想套套近乎,試圖拉近一點點自身和相國的關係——這些人都算是呂不韋一派的,只不過身份地位不夠檔次,只能算小卒子,根本沒資格靠近呂不韋。

也就是因為不夠格,才會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忙不迭的找上門,試圖碰運氣。

古尋本著來都來了,肯定要給他們看看的原則,每個人隨便開了點靜心清火的藥物,順便再多收了那麼億點點藥費診費。

至於這群冤大頭為什麼願意乖乖掏錢……因為古尋公然說明,呂不韋來找他是為了看病——腎精不足,氣虛體弱,陰陽失調的毛病,簡單概括就是腎虛。

這句話的影射意味很濃厚——呂不韋本來就是個中老年男性,那方面顯然就不行了,但不行歸不行,也容不得旁人拿來開玩笑。

而更要命的是,呂不韋和趙太后關係不清不楚這事,基本全咸陽的人都有點數,古尋的話順便就把太后給捎上了……

這話一入耳,那群假病人就知道自己算是倒了黴了。

敢這麼說的人,要麼和呂相關係太親密了,親密到連這種玩笑都能開,要麼就是和呂相關係太差了,橫豎都是不死不休,也就不在意多刺激對方一點。

他們普遍認為是後者。

但無論前者後者,都不是他們這群小卒子招惹的起的,也只能苦著臉認命接受古尋的強買強賣,權當破財免災了。

處理完這一撥人,時間也來到了正午,古尋果斷關了醫館的門,順便掛了塊寫有‘外出不在’字樣的牌子。

雖然坑人錢很快樂,可到底都是小錢,不過是掙個生活費,古尋實在沒興趣應付那些想著歪門邪道的憨憨,所以決定下午休息休息,也城裡不安分的人消停一下。

明天應該就都能理智一些了。

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古尋悠哉遊哉的揹著手,迎接著夏秋交接的太陽的照射,感覺還不錯,溫暖,熾熱,但是不毒辣,至少不會曬的人感覺面板焦灼作痛。

古尋雙目掃過路邊一間間店鋪,重點關注的自然是飯館。

從南街一路走過來,跨過渭水大橋,古尋有看見掛著個簡單招牌的小飯館,專賣某一類食物,諸如麵食之類,也有看見裝修富麗,空間寬敞,人來人往的高檔酒樓,甚至還有些沒有鋪面,只是在路邊擺攤的小販。

當然,這些不是古尋第一次看了,已經有了幾分熟悉,也不再產生複雜的心理活動,不過他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的時候,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歷史為骨,藝術為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