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看看齊遠山,像是有點兒憋不住笑:“這個人,怎麼給你介紹呢……他不是人類。不過也不是異種——算了,有空咱們慢慢說。”

然後他轉向於濛:“你最近又看了什麼書?搞這一套。”

“論語、四書、五經——那一類的。都還不錯。”於濛笑著說,還順手捻了捻自己的鬍子。

“都快不夠你看的了。”李真笑起來,“我順路跟你說一下,過兩天你去我那裡一趟,有個事情跟你討論討論。另外……聽說你們最近在傳教?在普通人那邊?”

“是。”於濛說道,“最近又有點兒感觸,系統性的那種。我從前認識得還是不夠全面。”

李真聽了他這話苦笑起來:“我說你啊。剛見面的時候你一心信上帝,後來又說佛陀才是真神。過了段時間自己弄出一個造化派——你折騰你那些徒子徒孫傳教不要緊,可是到現在你都捯飭出七個教派了,我真怕你最後給我搞個邪教出來。”

“哪裡,哪裡。”於濛自得地笑,彷彿很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你是要跟我討論這事?”

李真搖頭:“我不關心這個,就是順嘴說一句。是別的事。”

他看了齊遠山一樣,想了想還是說:“上天的事兒。”

“哦……”於濛的臉色變得鄭重起來。

李真一擺手:“好了,過兩天見。我們先走了。”然後他發動汽車。重新上路。

車廂裡沉默了一會兒,齊遠山低聲問:“你是不是挺忙的?其實沒必要親自來接我們。”

李真笑著說:“哪就真有那麼忙了。也不差這一會兒。晚上還得給你們揭風洗塵呢。可松懷孕了,所以不方便過來。到晚上就能看見她了。”

“哎呀,這是好事。男孩女孩?”這種話題到底容易拉近人們之間的距離,齊遠山驚喜地笑起來。

李真掩飾不住臉上的得意,說:“是個兒子。正好你來了,讓那小子認個乾爹。”

於永強可算找到機會插上話:“恭喜恭喜,恭喜師傅!”

李真從後視鏡裡看他,笑道:“我怎麼成你師傅了。”

“嘿。我這一身本領都是您給的啊。我媳婦兒跟我說那叫……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啊!您可不就是我師傅!”

“呵呵。”李真只笑著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沈辭趕緊趁機道:“還得謝謝您把我家永強的腿治好了——連帶從前一身臭毛病。”

從前和於永強的事情李真並不願意提。雖然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他的確是把那個曾經的混混給“治”好了,然而所使用的手段畢竟讓人不怎麼舒服。那時候終究是有些年輕氣盛的,其實還應該有更好的法子來解決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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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洗塵宴”之後已經將近午夜了。酒精這東西對於李真的影響幾近於無,可松當然也不能喝酒,因而最後清醒的就只有這兩位主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