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

幾個老儒跪在地上,為首一人鬚髮全白道:“以書寫聖賢之書的白紙來行如此汙穢之事,此等荒唐之舉朝堂竟然爭論了月餘還未禁止,即便是文道昌盛如趙國也未曾如此!此乃誤國之舉望陛下明鑑!望陛下禁止國商院的柔紙,嚴懲安定縣伯!”

現在因為許青那便的動靜,朝堂都已經是安穩了下來,但是實在沒想到,早已致仕的幾位老儒竟然今日聯合起來到了進宮面聖。

楚皇趕緊讓內侍將幾位老儒扶起來一一賜座,這些個老儒比之先帝,咳咳,先帝是他哥,比先先帝的歲數都大,楚皇可不敢讓他們這麼跪著。

萬一哪個身體不利索,因為多跪了一會兒,在他這太極宮中嚥了氣,他得被後世罵死!

楚皇這段時間以來是越來越離不開柔紙這個好用的東西了,真要說廢吧,還真不想廢,但是他怕他說不廢的話這幾個大儒又要跪下來。

當真是頭疼至極!

可是,他一個皇帝又不能向他們言說柔紙的好處。

總不能來那麼一句:柔紙好用極了,朕都喜歡用。

那估計他這邊剛說完,他旁邊的柱子上就能撞死個人……

楚皇嘆了口氣道:“非是朕不想懲治於那許青,而是無律可懲啊!而且,朕如今已是讓他停職面壁在家中。”

那為首老儒道:“陛下,安定縣伯雖停職在家中,可柔紙仍然在售賣,而且一天比一天買的多,這說明那許青依舊在暗中操縱國商院,此子依然不知悔改,依舊在行如此褻瀆聖賢之舉啊!此子到底是何居心?!”

另一位老儒也嘆息道:“可悲我大楚竟然無一人敢於上門斥責此子,更無法阻攔京中那些競相購紙的愚昧之人!實乃我大楚之禍啊!”

就在這時,外面的內侍忽然傳話道,王爺來了。

楚皇此時此刻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得救了!

他寧願面對幾百道奏疏也不願意面對這些墨守成規的老儒。

講道理講不過他們,打架吧,你還不能打。

不但不能打,還好好言好語的勸,讓他們心平氣和,祈禱他們不會在你這裡嚥氣。

朕真的太難了!

那幾個老儒看到賢王后也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賢王道:“幾位是為了柔紙的事情面見皇帝吧?本王也知道京中讀書人心中對許青的憤恨,本王與皇帝也甚是氣憤,可苦於沒有律法定他的罪才不得不這樣拖下去,希望此人能悔改。”

“而且,許青畢竟為大楚立下不少功勞,若是隨意懲處難免寒天下人之心。”

“不如這樣,讓皇帝將許青召到宮中,諸位乃是我大楚有名的大儒,正好趁此機會好好的訓斥他一番,將他罵醒!讓他知道聖賢是不容褻瀆的!”

“若是他能就此悔過,自此走上正道,也算是為我大楚挽救了一個棟樑之材,若能勸得那許青迷途知返也算是一段佳話,不知諸位大儒意下如何?”

為首老儒聽到這話後立刻道:“王爺英明,老朽正好想要重重的斥責此人一番!那便請王爺擇一個時間將那許青傳召進宮,年少並不是輕狂無知的介面,聖賢更不容此子隨意褻瀆!”

待到終於是送走了那幾位老儒之後,皇帝才鬆了一口氣看向賢王道:“這便是皇兄說的解決之法?”

賢王點了點頭道:“然也。”

楚皇擺了擺手道:“皇兄啊,當初父皇的兄弟裡面就你經義最差,咱就別這麼文縐縐了。”

賢王看了楚皇一眼,笑道:“這倒是,不過,當初父皇的諸多受寵兄弟裡,可就咱們倆還活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