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個很扎心的問題了,不檢舉不揭發,白得了六萬兩夠花一輩子,檢舉揭發完了,許青自信就憑他和賢王的關係,將一個州司馬打包送出永州城沒有一點問題。

關鍵的關鍵就在於,徐家一但坐實了貪汙的罪名,方才岳父大人翻了好幾遍數了好幾遍的六萬兩銀子就會馬上變為髒銀,而後被上交朝廷。

就看在這位岳父大人心中是這六萬兩銀子重要,還是為女婿和女兒出一口惡氣重要了。

當然了,就算岳父大人不把這六萬兩交出去,許青也有辦法讓徐家滾出永州城,不過時間可能要再長上一些。

……

出乎許青意料的是,蘇縣令聽到這些錢有可能會扳倒徐家之後,立刻便是不再看一眼,異常激憤道:“六萬兩能幫淺兒幫你出了這一口惡氣,值了!別說六萬兩,就是算上本官這個官位也抵出去,也值了!敢打我女兒的主意,老子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得讓他們徹底消失在這永州城!”

正對著蘇縣令的許青抹了一把臉……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岳父大人對這唯一一個閨女的寵愛程度,不要官位,不要錢,甚至能不要命都要為女兒出這一口惡氣,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怕是少有蘇縣令這樣的父親了。

別說現在,就是在許青上輩子那個富足且思想解放的時代都有看不起自子還是是個女兒的……

同時,許青也為徐家感到默哀,他到底是怎麼敢惹到一個女兒控的?他怎麼敢的啊!

徐家……一直這麼勇的嗎?

徐家

徐夫人看著徐司馬哭訴道:“老爺,您瘋了嗎?!您真的給了那蘇家的賠償?!六萬兩,您都給出去了,讓我們可怎麼活啊!”

徐司馬臉色陰沉道:“夠了不要說了!為夫自有為夫的考量!”

徐夫人哭的如同一個淚人一般,平日裡她的生活極盡奢侈,如今家裡能拿的出來的現銀幾乎全都被自家老爺拿走真的去賠了那姓蘇的六萬兩銀子,錢財都給出去了,她今後還怎麼過?

自家老爺怎麼能如此?怎麼能如此?

簡直是老糊塗了啊!

徐司馬看著繼續哭訴不止的徐夫人氣憤的一揮手道:“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區區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徐夫人看著氣憤的樣子,不由得怔了怔:“老爺……”

徐司馬打斷徐夫人的話,冷哼道:“夠了!只要本官還是永州司馬,有一個六萬兩就還有第二個六萬兩!婦人之見,愚不可及!你去看看那逆子怎麼樣了?這段時間別來煩我。”

徐夫人身子一顫,抽泣的退了出去。

徐司馬本來送出去六萬兩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如今回到家裡還要被自己這個結髮妻子煩來煩去,竟然敢說他瘋了?!他要是真瘋了方才自己這個結髮妻子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他就該休妻!

誰白白送出六萬兩銀子好受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今天不給這裡六萬兩,日後失去的可就遠遠不只是六萬兩了!

官場和做生意是一個道理,一旦預料到要出現鉅額虧空,哪怕是貼出一部分錢也要及時止損,若是捨不得手頭這點銀子,損失的就有可能是你的全部家當。

可惜,這個頭髮長見識短的髮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