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說這話就有點見外了,今天我為你接風洗塵!”武正哲安慰他說。

二個兄弟手牽手,來到辦理出獄手續的那間辦公室,很快辦妥了一切。

走出監獄,遲肇鳴站在那裡,一副眼鏡下,眼睛顯得黯然無神,臉有些蠟黃,眼角的魚尾紋爬上了他那俊俏的臉龐,昔日的那股書生俊氣已蕩然無存。

遲肇鳴站在那裡,回頭望著那青色的高牆不語。因為瘦顯得很高挑,給人的感覺仍是昔日那般俊朗、挺拔。

“還愣在那幹嘛,還不趕快離開這傷心地帶?”武正哲朝二哥笑著說。

見武正哲笑,二哥也勉強地笑,笑容之下仍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悲哀。

武正哲為他開啟悍馬吉普車的車門,二哥鑽進車內,放下車內的內視鏡,瞧了瞧他的臉,“喔,鬍子一天不刮就這麼長了!”聽完他的話,武正哲從旅行袋裡拿出那把菲利浦剃鬚刀遞給他。

“這你也給我準備了?”遲肇鳴驚喜道:“是啊,自從你有鬍子以來,你每天都不要刮它二次,早晚各一次,我說的沒錯吧。”

遲肇鳴拿起那剃鬚刀,摸了摸,“哇!是三頭的,讓你破費了,這個剃鬚刀真棒!”遲肇鳴一臉笑意。

“沒多少錢。”武正哲回答。

“在獄中的十年,你知道我受的是什麼罪,那幫傢伙還專門安排人在牢裡盯著我,動不動就對我使壞,打我那是常事。我連刮個鬍子的自由都沒有,刮鬍子的時候,都有人在一旁看著呢!說是怕犯人自殺。你想想,我要想自殺,也不至於等到坐牢再想到自殺,割腕?我沒勇氣也不甘心,因為在我心中,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還有很多的心願未了,就這樣去死,我心不甘啦!”

聽完遲肇鳴的話,武正哲開心笑道:"搞成這樣,你也不能死啊,要不然也枉和你一起長大做這麼多年的朋友!"

按照遲肇鳴的要求,武正哲預先訂好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當遲肇鳴和武正哲到達那家酒店的時候,武正哲從旅行袋中拿出那鋼製盤,對遲肇鳴說,“你稍等一下!”武正哲讓遲肇鳴停住腳步。隨後把盤子放在那客房的門口,繼續從武正哲的衣袋裡掏出一個塑膠袋包裝的一團棉花球,一股酒精的味道撲面而來。

“你要幹嘛?”遲肇鳴滿臉疑惑地望著武正哲問。

“咱們家鄉有一種說法,就是剛從牢子裡出來的人在進門的時候,要跨過火盆,這樣可以為今後擋災,日子也吉祥!”武正哲一邊跟遲肇鳴解釋,一邊掏出打火機點燃那棉花球,燃燒的火焰發出紅色的紫光,把那客房門口的過道照得透亮。

武正哲把客房的門開啟,“你先進去吧!”

武正哲快速地跨過那火盆,走進亮堂的套房,重重地往沙發上一坐,“唉,今天的感覺真好,和監獄那窄小的空間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話間,遲肇鳴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若有所思,臉上仍然是掛著一臉的苦笑,看得出心事重重。

酒店的客房甚是寬敞,遲肇鳴和武正哲兩個男人坐在一起,也許是久別後的壓抑,也許是遲肇鳴十年的牢獄,已經把他的性格徹底的改變,他已經不像往日那麼健談。有的時候講起話都沒有像十年前有條有理,甚至有些口齒不清。

武正哲一邊聊著嫂子近日的病情,一邊打了一壺水,將電水壺的電源插好按下開關。不一會功夫,水開了,武正哲泡了一杯遲肇鳴平時最喜歡的綠茶遞給他。

武正哲順便從旅行袋裡拿出為他準備的新衣物,往床上一放,“你先洗個澡,洗去這十年你沾上的黴氣!

遲肇鳴拿起一套新的內衣,“那我洗澡去!”然後走進浴室。 (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