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外科病房(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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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
遲肇鳴走進浴室,開啟熱水器的開關,水一下噴射出來。肇鳴嘆道:“哇,水的壓力好大。監獄的那水龍頭的水,簡直像是一個老年人在拉尿一樣無力地滴淌。”
遲肇鳴在調節那熱水器的水溫,邊用手摸摸,感覺到溫度適當,停止了調節,極是舒服。打從他入獄以來,從來都沒有洗過一個好澡。想起過去自己每年的冬天隔三岔五都要去桑拿蒸上很久,出一身汗,好讓積在體內的毒素都能排洩出來。整整十年,都沒有蒸一次的桑拿,還真感覺身體重重的,好在今天這五星級的賓館自帶有桑拿房,讓肇鳴好不歡喜。
他脫光身上的衣服,把頭埋在那浴室的花灑下面,任憑熱騰騰的水衝著他的頭。當他開啟那洗髮水時,散發出的香味也讓他把手放在鼻子前聞了好久,十年洗頭也沒用過洗髮液,全部都是用的臭肥皂,那味道想起來都令他作嘔。
他的頭髮不長,不足2厘米,看得出是在他最後一次理過光頭後兩個月未剪髮生長的長度。他把洗髮液倒了一大捧抹在頭上,用雙手拼命地抓呀、抓呀……不停地抓,像頭上長滿蝨子似的,唯恐那蝨子不能從他的頭部立即消失,一次、二次……,直到他認為頭髮根部的汙垢全部被衝乾淨後,才停下他的雙手。
洗完頭髮,他將沐浴液抹遍他的全身,用毛巾拼命地搓著他身上的汙垢,面板都被他搓出一片片紅色的血痕。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清爽,任那花灑噴射自己的頭部和全身,他用雙手抹去從頭部流淌在臉上的水束,不時睜開眼,又閉目若有所思……
洗完全身後,鑽進幹蒸房,用一條白色的浴巾,遮著他的下身。
他拿著澆水的水瓢,不停地向那碳石澆著水,讓幹蒸房的溫度不斷地上升、上升、再上升……直到他已是滿身大汗才停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遲肇鳴的胸開始感覺到有些發悶,才滿臉通紅地從幹蒸房走出來。
看見遲肇鳴洗澡後,面色通紅。他的下身圍著一條雪白色的浴巾,過去那十分發達的胸肌已不再那麼結實,顯得有些鬆弛,“呀,你身上怎麼有這麼多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武正哲吃驚地問他。
“在牢子裡被打的呀!”遲肇鳴回答。
“你身上是多處帶傷,這是受了多少次的打啊我的二哥?” 武正哲心疼地問。
“別提了,過去的那些事我都不想再提。”遲肇鳴邊說邊喝上一口綠茶,繼續說,“你每月都來探望我,還幫我照看我的兒子,這十年,真的是多虧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杜鵑和希宇如何度過這難捱的十年。現在希宇已經當上了警察,而且身在高處,我聽說他很優秀,在全系統隊伍的比武大賽上獲得了一個冠軍,這是你培養的結果。還有,他是一名駭客高手,對於他今後在警察隊伍的成長大有好處。”遲肇鳴說話有些哽咽。
“不止這些,希宇現在是部委派到大河的重要偵查人員,現在他正在辦理一樁打老虎的大案。進展還是相當滿意的。有些事情我現在不便和你多說,你關注過多的東西,對於你身體是不利的,以後再談吧。”武正哲告訴肇鳴。
聽罷武正哲的話,遲肇鳴已是兩眼通紅。“哎,都怪我一步錯,步步錯。”
武正哲拍了拍遲肇鳴的肩,說道:“都已經過去了,就讓他永遠的成為過去吧!”
“是啊!都已經過去了,但現實又怎麼樣呢?老婆病成這樣,我心裡仍然是傷痕累累,我都無所謂,只要我的老婆能平安無事,我也能好過一些;至於兒子,他天生聰穎,加之有你的指點,我倒是不擔心他有什麼問題,唯一擔心提,我的老婆會有什麼不測,”遲肇鳴說道。
“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想老天爺不會那麼無情,嫂子她一定會轉危為安的!” 武正哲又拍了拍遲肇鳴的肩膀,遲肇鳴一臉苦笑地望著武正哲。“再說啦,還有我這個兄弟呀!你放心手術,一定要挺住,挺住!” 武正哲握緊拳頭為遲肇鳴加油鼓勁。
“你好好休息一下,到中午吃飯的時間,服務員會把我給你訂好的午餐送來的,你就飽飽的睡上一覺,我到嫂子的醫院看看,下午我再來。” 武正哲邊說邊為遲肇鳴鋪好被子。
武正哲走後,遲肇鳴忙著收拾他的幾件物品,一枚夜光毛主席像章,幾件雜物。他小心翼翼地把日記和雜物用一個檔案袋裝好,然後用手撫摸著那伴隨他三十多年的寶貝夜光毛主席像章,放回檔案袋裡,壓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望著那枕頭髮呆了半響。
武正哲來到大河醫院,外科大樓病房裡,嫂子杜鵑躺在病床上,她面色臘黃,沒有一點血色,頭髮乾枯而凌亂,眼簾浮腫,昔日的音容已經刻滿一臉的滄桑,見了不免讓人產生幾分憐惜。
她的身上,蓋著白色印有大河醫院字樣的被子。天花板的滑動拉鉤上,掛著輸液瓶,藥水正在一滴一滴地緩緩滴著,安靜的病房似乎能夠聽見滴液的聲響。
窗外瀝瀝細雨下個不停,突然一陣冷風從沒有關嚴實的縫隙裡吹進病房,捲簾隨風飄起,回位時和牆壁碰撞發出啪啦的聲響。
杜鵑呢喃著,身體也在瑟瑟地顫抖。
病房內,一年齡約30的少婦,她身高一米六五開外,五官清秀,鼻樑高挺,嘴唇小而微厚,楚楚動人,一雙眼睛清澈明亮有神,像會說話。她穿著一件洗得褪色幾近白色的黃色外套,外套的一處有縫補過的痕跡,一雙球鞋有顏色的部位有片汙跡,像是被油汙汙染,又像是走過泥濘道路,其中是一隻鞋邊已經破損,她的臉因長時間照顧病人,顯露出一絲疲態。她叫遲明月,是遲肇鳴的妹妹。也算是武正哲的妹妹,一直管武正哲叫哲哲哥。
見杜鵑在不停地在動彈,像是很難受的樣子,明月把被子給向上拽了一下蓋好,又為杜鵑加了一床從家裡帶來的毯子。
武正哲來到嫂子的病房門口,敲了一下門,明月應了一聲請進。她回頭一看是武正哲,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低聲關切地問道:“為嫂子捐腎的人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