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剝道:“此話怎講?”

掌櫃的搖著頭,嘆息道:“你剛才沒見他在給那吳團練使錢?”

李剝驚道:“李德要害的人,是李太公父子?”

掌櫃的淡淡道:“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又有什麼奇怪?你沒見他說話聲音那麼大,根本不怕被他人聽到。”

李剝瞪大雙眼道:“這孟州城也是天子管轄,講法度的地方,他怎敢如此公開行惡?”

掌櫃的笑著道:“他家裡有的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

掌櫃的說著,冷笑道:“他家的錢,沒有一兩銀子是正經掙來的。都是靠這樣坑蒙拐騙,明搶暗奪得來的,他家裡哪一錠銀子是乾淨的?”

李剝聽後,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笑了笑道:“那吳團練是個軍官,怎麼也會聽他指使?”

掌櫃的道:“你沒見那李德,使了那麼多的銀子,誰見了不心動?”

李剝又道:“那吳團練是在府衙當值?”

掌櫃的道:“可不是,原來和那李太公的兒子一道,都是張知府身邊的人。”

李剝故意嘆息道:“原本天天在一起的人,怎麼就下得了手?”

掌櫃的卻道:“此人心狠手辣,這種事幹得還會少?”

掌櫃的說著,突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道:“看我這人,沒心沒肺,跟客官您說了這麼多。你可千萬別對外說出去,不然我就有麻煩了。”

李剝連忙笑道:“掌櫃的,您請放心,我也只是一時好奇,多問幾句。走出這門,咱就當什麼也沒說。”

掌櫃的開心地說:“客官真是個爽快人,這樣最好。”

李剝告辭掌櫃的,走出店外,往客棧慢慢走去。

剛剛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突然從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剝感覺有異,剛要回頭看,卻聽身後一聲粗暴的喝叫:“別回頭,否則砍掉你的腦袋。”

話音剛落,李剝便覺到脖子一涼。

一把鋒利,寒光四射的匕首,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李剝不敢動,更不敢回頭。

因為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經危在旦夕。

只要他一動,那把鋒利的匕首,就會刺入他脖子的頸動脈,割斷他的喉管。

就算脖子沒有被割斷,也一樣要下去見閻王爺。

李剝明顯感覺到,死神正在向他逼近。

難道自己從孫二孃刀下,僥倖撿回的這一條命,今日又要丟在這孟州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