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也是個老江湖,聽後便笑道:“客官,那兩人可是本地的貴人,客官既然覺得眼熟,剛才為何不自己上去相認?”

李剝也笑道:“剛才因為邊上有那位軍官在,不敢貿然上前相認。此刻出去,卻已不見,故再來討教掌櫃的,望能相告。”

說完,李剝又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比之剛才那錠還要大。

掌櫃的見了那錠銀子,喜得合不攏嘴。

連忙雙手接過銀子,對李剝道:“客官,那年長者姓張,名旺財,眾人稱他為張員外,是本地富紳,在當地是個名人。年少者姓李,名德,人稱他李公子。此人是個花花公子,仗著家境富裕,手下養著一幫閒人,到處沾花惹草,惹是生非,名聲很差。”

李剝道:“既然如此,官府為何不懲治他?”

掌櫃的聽了,哈哈一笑道:“客官,這年頭,只要敢使錢,官府裡有誰會來與你過不去?”

李剝點點頭,隨即又道:“掌櫃的,您知道一位人稱李太公的老者嗎?”

那掌櫃的一聽,怔了怔,小聲道:“客官認識李太公?”

李剝見對方臉色微變,心裡便料到,那李太公果然是出事了。

於是,微笑道:“在下並未見過李太公,只是有一位朋友與他是舊交,託我帶點土特產給他。所以,特向掌櫃的打聽,不知掌櫃的是否認識?”

掌櫃的聽後,暗暗鬆了口氣,雙眼朝四處張望了下,小聲道:“客官快請回去,今後不要再向人打聽李太公的事,免得引火燒身。”

李剝假裝害怕,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問道:“在下有點不明白,還請掌櫃的指教。”

那掌櫃的見狀,嘆了口氣,道:“那李太公平日為人善良,幫助過很多人,做了許多善事,在當地名聲很好。”

“可不知為何,張知府卻說他們父子通匪,說上次狐尾山、盤龍山的強人劫法場,大鬧孟州城,就是李太公父子,給那山上的強人做內應。”

李剝聽後,驚問道:“那李太公父子,此刻在哪裡?”

掌櫃的搖了搖頭,嘆道:“唉,還能在哪裡?早就被張知府下入大牢。”

李剝又道:“那李太公的兒子,聽說是在府衙給張知府當差,怎麼也被下入大牢?”

掌櫃的笑了笑,說:“那張知府是個狡詐之人,他才不來管你是誰。這次被山上強人劫了法場,上面肯定要治罪,張知府總要找個人出來頂罪,才能保住他那頂烏紗帽。”

李剝點了點頭,對掌櫃的說:“掌櫃的,看得出,您也是個好人!”

掌櫃的又嘆道:“哎呀,可千萬別說我是好人,好人不長壽。李太公才是個好人,是個大善人。可現在,父子倆不都是被下入大牢?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李剝也嘆了口氣,問道:“掌櫃的,剛才那位李德公子,與李太公父子是親戚嗎?”

掌櫃的聽了,憤怒道:“可不是,這李德就是李太公的本家,李太公和他兒子沒出事前,這李德一天到晚,都在巴結李太公父子。把李太公父子,都快捧上天。”

掌櫃的說著,搖了搖頭,又道:“如今這李太公父子落難,李德便落井下石,到處使人作惡,要侵吞李太公父子的家產。”

“更可惡的是,李太公父子被關進大牢後,這李德還趁人之危,想霸佔李太公的兒媳婦。你說可不可惡?唉,真是作孽!”

李剝也憤憤道:“這李德作惡多端,實在是該死!”

掌櫃的聽後,憤怒道:“該死的,死不了。不該死的,卻要死了!唉,這年頭啊,好人不長壽,壞人活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