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確定目標

書房內，陳永父子兩人仍舊在談話。

陳永看著坐得端端正正的兒子，只覺得滿心都是歡喜，自己的兒子，五歲而已，竟然已經修得通靈神通，說出去都沒人敢信！不過這修行太快也不是好事，好多常識都沒來得及給他說，畢竟這些亂七八糟的知識應該是學院教的，自己要工作沒時間，娘子又不會，這就糟心了，偏偏不到八歲城裡的學院是不收的。想到以後自己下班不能和娘子膩在一起，而是要在書房教兒子，心裡的歡喜頓時化作滿腹的鬱悶。

小默兒眉頭一皺，出聲道：“爹爹，我五歲了，要不要去上村裡的蒙學書塾？”

陳永把手一擺，嫌棄道：“說什麼傻話呢！你孃親學識高著呢，可不比朱允炆差，你不是學得挺好的嘛，開蒙哪裡需要他啊！”

朱允炆就是小默兒玩伴陳儒的爹，是他孃親從聖墟帶回來的相公，也是村裡蒙學書塾的教書先生，主要是教導村裡的孩童書寫認字的，也教詩琴書畫，不過一般家裡有些家底的，孩子八歲後就會送進城裡的學院學習，詩琴書畫學院也是教的，修行法門聖墟知識夢魘認知什麼也教，這些就不是朱允炆這來自聖墟的人能教的，所以書塾裡大多是五六歲的小娃娃，也有一些家裡窮供不起上學院的少年。

陳永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是學院還是上得起的，所以這書塾上不上無所謂了，重要的是把兒子留給娘子教導會讓娘子高興啊。

小默兒歪了歪頭，從爹爹身上感受的心意真心讓自己無力，自己的哥們都在書塾讀書認字的，偏偏自己只能在家裡跟著孃親自學。不過要讓自己按時上書塾讀書的話自己也不樂意，這得多耽誤自己修煉啊，讀書寫字這事兒午時練練就好。

陳永屈指敲了敲書桌，讓在偷偷修煉靈力的小默兒注目過來。看著目光重新變得靈動的兒子，陳永真有種扶額長嘆的衝動，這兒子也太過努力了些，都努力呆傻了，完全不像自己，悶悶不樂道：“默兒你已修得第一道神通，那麼靈力應該是突破了第一階，處於第二階。現在沒有老師教你，只能爹爹來跟你說說要注意的事兒。”

小默兒嘗試一心二用，一分心神維持靈力修煉，一分心神與爹爹交流，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示意明白。

陳永沒有發現端倪，見兒子答應，整理了一下思緒，便道：“一階靈力通靈根基，二級靈力武道問心。這二階靈力想要突破，我跟你說過的，需要修成獨屬於自己的武道神通，這事兒不急，沒有豐富的閱歷，沒有經過人生打磨，意志不堅，問心關就過不了，這一步以後你進了學院，那裡會有資源讓你揮霍完成。只有一些常識我要跟你說明白。”

“首先，想要修成武道神通，靈力就要純淨，所以不可再契約靈媒，你現在可能也有感受，靈力達到二階之後，一階靈力時鍥約的靈媒對我們的影響已經隨著通靈神通的形成消失了，這是通靈神通的神異，再契約靈媒的話，可就沒有第二個通靈神通可修了。這也是大人們沒有靈媒的原因，因為修成了通靈神通就不再需要靈媒了。”

“然後就是有關你的黑大帥蛐蛐靈媒的事兒。你現在二階靈力，蛐蛐靈媒對你的修煉已經起不到輔助作用，所以沒有意外的話它可能就是你人生中最後一隻靈媒了，現在你可以把它放生了，讓它在野外自由生活，你也可以帶它參加城裡舉辦的蟲王賽，贏取修煉資源。”

“最後就是你的修行問題。你已經達到二階靈力，只靠自己修煉靈力，進步會非常緩慢，畢竟形成神通所需的靈力是倍增的。以你現在的修行速度看，你用了一年達到二階，那麼三階你要用兩年，四階你要用四年，超凡五階你要用八年……唔！！這樣算來默兒現在五歲，順利的話修到超凡五階需要十四年，那時默兒才十九歲，這不錯啊！”

小默兒對著莫名開始傻樂的老爹翻了個白眼，把心思重新放回體內的靈力修煉，這一心二用有些難，一個不注意就會停掉，還得多練，孃親說過，熟能生巧。

陳永回過神來，悄悄摸了把嘴角的莫名之物，清咳了一聲，道：“總之呢，靈力靠自修是不行，人的壽命畢竟有限，要善於利用聖墟來修煉才是正道。所以你爹我準備找找路子，看能不能先把你送進城裡的學院學習聖墟的知識，你要心裡有個準備。”說完左右望了望，降低聲音輕聲道：“事情要是成的話，還得你勸勸你娘，讓你去學院學習。”

小默兒沒好氣道：“爹爹你太小瞧人，只要是好的，孃親就沒拖過後腿。”

“是極，是極！你孃親可好了。”陳永眉飛色舞點頭贊同道，女兒小棉襖計劃可以開始了。

小默兒現在一心二用，顧不得感知爹爹的心裡所想，不然肯定心塞堵悶。

陳永平復了一下心裡野草亂長的思緒，跟小默兒又說道：“事有先急後緩，勾頭既然已經買回來了，爹爹還是希望你能參加蟲賽的，要是運氣好取得名次，也能多有一些資源輔助修煉。”

小默兒點了點頭應下，黑大帥不弱於人，自己是有這個自信的，能用蟲賽來證明更好。

陳永見此叮囑道：“那你就要用點心思訓一下靈媒了，帶它先奪了村裡的蛐蛐頭名，取得小蟲賽的資格，然後爹再帶你去城裡參加蟲賽，看能不能奪冠取得蟲王賽資格。”

小蟲賽資格是村子頭名蛐蛐入選，不管是不是靈媒。村裡是有人專門負責此事的，每個月送兩次蛐蛐去參加小蟲賽，一般輸贏不管，只是作為一種教育政策在實行。

父子二人談話了許久，定下兩個目標，一個是去學院學習，一個是準備參加蟲賽。

夜，小默兒躺床上，閉目嘗試剛剛領悟到的一心二用技巧，看能不能在睡著的情況下能不能保持通靈術的修煉運轉。一個軟軟的身軀抱了上來，是小妹。小默兒撓了撓頭，孃親說不可以一起睡的，可是小妹表示現在她很害怕，這讓自己很為難啊。

小默兒一大早就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小妹緊緊抱著自己，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自己看。一時間有些沉默，爹爹騙人，孃親和娘子是兩回事！摸了摸小妹的額頭，像以往孃親照顧自己一樣，起床，給小妹蓋好薄被，輕聲道：“再躺會，等下吃飯我再來叫你。”

小妹搖了搖頭，掀開被子跟著起了床。小默兒見此也不多說，小妹可以不吃不睡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自己昨晚成功研究出邊睡覺邊修煉的一心二用技巧，睡眠對自己也不是必須的，因為可以隨時隨地讓心神一分為二，一份休眠安養，一份思考行事，仿若兩人一體。

天色微亮，小默兒點亮燈籠插在門前，把前庭院的薄霧驅散，開始每天的鍛鍊，拉筋，繞木樁，舉石鎖，練掌法套路，最後練家傳兵刃三尖兩刃刀。

門前，門檻上，小姑娘抱膝看著小默兒在忙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條大狗趴在她身邊，同樣抬著頭看著小默兒，兩隻耳朵不時轉動，滿滿的警惕模樣。說來也是奇怪，家裡的這隻大狗對小姑娘似乎是很有好感，總是不自覺就露出想要討好的模樣，就連養的最久的咯咯噠，也願靠近。

不多時，孃親起床開始準備早食，爹爹起床和小默兒對練，一來二去，時間飛快，吃完早食，爹爹去坐班，孃親拉著小妹去菜園子侍弄她心愛的菜圃，而小默兒打算用勾頭訓練黑大帥為小蟲賽作準備。

小默兒蛐蛐罐全搬了出來，先看勾頭。罐子裡面的玄黑螃蟹青看起來精神不錯，小默兒用靈力觸了觸它，嗯，是愉悅的心情。黑大帥倒是不用小默兒安排，自己就從沒蓋蓋子的蛐蛐罐自己跳了出來，站在蛐蛐罐罐口沿邊，觸鬚不斷抖動，嗯，這是興奮。再看看最後蛐蛐罐裡的灰神煞，安靜地臥著，不聲不響，早上投餵的食物也沒有動過。小默兒皺了皺眉，灰神煞身軀裡似乎有種力量在凝聚，不斷改善其身體，想了想，把灰神煞搬回原處，就不打擾它了。

把爹爹買回來的蛐蛐鬥盆端出來，把玄黑螃蟹青放進去隔開，又指揮黑大帥進去。現在要是兩人鬥蟲的話，就要用草撩撥蛐蛐，讓蛐蛐兒兇性大發，這一步就是俗稱的開牙。不過對於靈力已經進門的人來說，倒是不用，直接靈力催動就可以了。

玄黑螃蟹青進了鬥盆，抖須擦爪，不時發出短促的鳴聲，看得出來是個老斗蟲了，沒有絲毫畏懼。倒是黑大帥第一次進鬥盆，團團轉了一圈，顯得有些不安，不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開始磨翅發出邀鬥得長鳴。

小默兒見兩邊都準備好，立馬把間隔拿開，卻見玄黑螃蟹青化作一道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就把黑大帥頂飛了出去。嚯，好卑鄙的蟲兒，上來就發大招，這就是夏爺爺說過的電光閃吧。分明只是一個簡單的跳躍靠近，卻是在靈力輔助下速度提升了一倍，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咦？這玄黑螃蟹青有靈力?小默兒忽然有些明白勾頭是怎麼訓練出來了，因為只有靈媒才會有靈力的，普通的蛐蛐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