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漢自說了那句似是而非的話後,便消失了,已許久未見。

金喜說去匠鋪找了,沒有人在,鎮上的人也不知他去了何處。

方卿雲不知為何心頭失落,偶爾又咬牙切齒。

不來最好,反正她也不想見他,恰好工錢都未與他結,不給了!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方卿雲眉頭是越皺越緊。

早知如此,不將那帕子予他好了,登徒子,莽漢,哼!

這日夜裡,有人砰砰敲門。

門房開了門通傳,是那莽漢來了,說來見她!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於禮不合。

方卿雲本不想見,卻還是披著斗篷去了。

見見吧,她的百寶盒那莽漢還沒打好呢,得聽聽他怎說。

待走到那人前,才驚覺他風塵僕僕,似披星戴月而歸。

那莽漢自她出現,便直勾勾看著她,開口便是:“小姐,別來無恙?”

她有些氣,走到柱邊,故作姿態:“多謝關心,一直都好。”

他神色鄭重,一拱手,抱拳施禮:“幾個月前,因有急事,當夜便走,未及告辭,還望小姐見諒。”

方卿雲沒料到他會賠禮,自兩人認識就沒見他這般鄭重過。

她氣消大半,卻仍道:“你要去要走,關我何事?”

石程輕輕笑了笑,走近幾步,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馨香,心下有些發癢:“我以為小姐生氣了。”

這莽漢身材高大健壯,陡然逼近,壓迫得人不敢直視。

方卿雲退後一小步,抵著牆柱,嘴硬說:“我……我為何要氣?”

石程欺近一大步,手撐在柱子上,將她逼得無路可退,臉燒一樣慌。

他低頭看她,啞了嗓音:“不氣便好,這幾個月我日日思起小姐,憂小姐將我忘了,本需半年才歸,日夜趕著,作三月而回。卻不巧歸來天色已深,還是耐不住想要見小姐,我便來了。”

方卿雲聽著耳邊赤裸的言語,鼻尖滿是莽漢的野性汗味,她已然亂了心神。

想走卻被擋著無路可去,想留又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好半晌才擠出一話來:“你,你無禮。”

“嗯,我無禮。”石程輕笑,卻未讓開:“不知小姐這些日子心口可還疼?”

方卿雲以為他又取笑她了,自那次聽她哪哪都疼後,這莽漢總有意無意取笑她,連帶她都少說了許多身子骨弱的話來。

她有些惱:“不疼,無需你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