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邦府邸內部。

甘羅走出房間,轉身向呂不韋的書房走去。

一路走過亭臺樓閣與走廊,繞過不知多少彎,才堪堪靠近書房所在地。

尚且未曾靠近,他就聽到兩道熟悉的聲音在交談。

“原來是君侯與張唐在議事。”

“看樣子,君侯的確打算聯合燕國,進攻趙國,用以擴大自己在河間的封地。”

“這是燕丹逃離秦國的機會,也是我登臨秦國上層的機會。”

他平心靜氣,整了整身上的服飾。

然後來到書房門口。

拱手作揖,主動出聲呼喊道:“少庶子甘羅,求見君侯。”

“進!”

甘羅推開書房門,便安靜站立在一旁,耐心等候。

眼眸一掃。

只見君侯呂不韋依舊與張唐談論剛才的話題,並沒有刻意隱藏,避開甘羅。

呂不韋端坐於首位。

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凝視向食客張唐,語氣平淡吩咐道:“之前便是如此,本相命你親自走一趟燕國。”

“於燕國擔任相國,那裡有蔡澤配合你行事,無需多慮。”

張唐聽聞此言,滿臉無奈與苦澀。

當即雙手抱拳,向呂不韋行禮,恭敬回應道:“昔年,我曾替秦昭襄王攻打過趙國,因此趙國怨恨於我。”

“趙王更是揚言道,誰要逮住張唐,就賞他百里方圓的土地。”

“現在相國命我前往燕國做燕相,然,路途之所,必定要經過趙國境內。趙王記恨於我,所以我不能前往。”

“還請呂相邦重新換一人。”

聽到張唐的明確拒絕話語,呂不韋雖然心中很是生氣,但實際上也不能強逼著張唐去送死。

真要這麼做。

那其他的食客心中會如何想?又以後會如何肯幫他做事?

人心散了,才是大壞事。

“行了,你先退下吧。”呂不韋隨意揮了揮手,示意張唐退下,無奈嘆了一口氣。

“君侯為什麼這般不高興?”甘羅故作不明詳細情況,出動出聲詢問。

呂不韋輕嘆一聲,隨口說道:“我曾讓剛成君蔡澤入燕,事奉燕國三年,使燕太子丹來秦國作質子。”

“現在我親自請張唐到燕國為相,他竟推辭不肯去!”

提起這件事情,呂不韋心中就是一陣惱火。

表面上卻依舊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