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僅此而已了。

洛魚兒凌空輕點,退至大殿一角,淡淡笑望著眼前的亂象,手中的深藍花朵散發著微光。

其中圍剿的一些青年修士感到有些興奮,如果自己首先擒殺賊人,說不定就會俘獲美人芳心,那豈不是大大的美事?這般想著,手中劍芒揮舞的愈加急促了。

那穿著青嵐宗道袍的刺客盡力招架著眾人的攻勢,一道道術法撲面,好像是一面巨大的網,將自己挪轉的空間壓成方寸之地,已是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可面對窮追猛打的眾修士,也找不到好的法子逃走啊。。

可這時蘇青玉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為何江子石手下的修士沒有幾個上前抓捕刺客呢?

蘇青玉站起身來,妖嬈的身姿曼妙無比,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望向戰場之中。

異變陡生,一道青芒忽然炸裂開來,炫目的光好似黑夜中的驕陽,狠狠針刺著在場之人的雙目。

這是關不生的暴雨符。

一旁的江子石變了臉色,大喝道:“庶子安敢!”強大無比的靈力瞬間佈滿天地,人們的動作遲緩了起來,好似深陷泥潭之中,攝人的心悸感充斥心間。

還不等人們回過身來。

光芒已經散了去,天地間恢復了平靜。

大殿之中躺著一群身上滿是傷痕的人影。他們遍體鱗傷,渾身盡是血汙,躺在地上不斷哀嚎、怒罵著,甚至有的人身旁還有著一隻斷臂。

這些修士都是在剛才的那場大爆炸中受傷至此的。

如果不是江子石施法救援,恐怕他們早已摔下懸崖,粉身碎骨了。

大殿中央,江子石手中正提著方才的刺客,刺客蒙面的布巾也被扯了下來。

蘇青玉看著刺客的那張臉,只覺得如墜冰窖,這是為何?

江子石面含慍怒,將那弟子扔到地上,向眾人拱手道:“各位道友放心,我青嵐宗一定會將受傷的道友妥善療養,保證他們完好無損的出來,並且我青嵐宗會略備薄禮賠罪,給罪魁禍首最嚴厲的懲罰!”

隨後轉頭喝道:“劉南,作為蘇副宗主的大弟子,為何你要行刺洛姑娘!”

殿中的前來觀禮的眾修士的皆是譁然,有老者連忙跳出,指著蘇青玉質問道:“蘇夫人,我們攜著赤誠之意前來祝賀,為何你要縱容你的弟子襲殺洛仙子,打傷我的徒孫,犯下如此彌天大錯?”

蘇青玉不語,望著地上的劉南,心中難言,蘇青玉一共收了兩位關門弟子,分別叫劉南、婁應象,當時她對於他們寄予厚望,並且待其不薄,原以為無論如何他們也都是不會背叛自己的。

劉南從地上艱難地抬起頭,大聲道:“哼,我這是為關師妹報仇!宗主你有所不知,當年在關師妹的屍體旁,便是這樣一朵一模一樣的花朵!這妖女定與殺害師妹的兇手!”

立刻有年輕修士冷笑道:“只憑借一朵花你就想要仙子性命,青嵐宗的修士都是這般無理的嗎?”

這時蘇青玉突然走了過來,俏臉冰寒,手中青芒凝聚,冷冷道:“劣徒今日犯下大錯,無論是何緣由,都應當重罰以儆效尤。我現在就廢了他給大家一個交待!”

豈料江子石連忙阻攔,義正言辭道:“蘇副宗主別急,我青嵐宗能夠傳承千年,最重要的就在於一個理字。他是應該罰,但我們也得搞清楚事情緣由再罰嘛,更何況這牽扯到你死去的愛女。”

蘇青玉盯著這張看似和藹的老臉,憤懣不已,斥聲道:“難道這還不夠理嗎?”

這時一道怒喝突然傳了過來:“庶子!你剛才使用的暗器從何而來!”

蘇青玉眉目緊鎖,果然。

劉南剛才凜然的氣勢忽然一挫,似有些猶豫,結結巴巴道:“這,這是師公所賜予的。”

一箇中年男子踏入殿中,怒髮衝冠道:“胡說八道,這暴雨符乃是關宗主生前獨創,你是蘇副宗主的弟子,又怎會賜予你?”

劉南冷汗直冒,正要辯解,蘇青玉卻是冷冷說道:“這符是我賜予他的,我夫君早就將暴雨符術傳給了我,大長老。”

此時此刻,殿中眾修士終於是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陳佩將凝兒在懷中攬好,終於要開始了嗎。

江河橫眉冷束,摔下袖袍,厲聲道:“這符威力奇絕,若不是江宗主救援及時,此殿中人要死傷大半。未踏入入道之境,是不可能達到這般威力的。更何況,倘若這符真是蘇副宗主所書寫的,這滿地的傷患,怕也得請您去水牢呆一段時間了。”

說完,江河深深地望了劉南一眼。

無論這符是不是你師父書寫的,怕都是要受罪的,還是換個理由吧。

劉南狼狽的臉抬起,彷彿認命似的囁嚅道:“這不關師尊的事,這符是我偷的。”

“就憑你那細枝末節的低微實力,怎麼能夠偷的了關宗主的寶符?還不快快從實招來!”江河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