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計劃於清晨七點半駛入寧安站。

林唱晚和顧意馳一個睡得太遲忘記定鬧鐘,一個戴了耳塞睡得太死,兩個人都是七點十五左右才醒來。

好在他們帶的東西不多,急忙收拾東西準備下車的時候不至於太狼狽無措。

寧安的早春不似望南那麼溫暖,下來得匆忙沒來得及從顧意馳的揹包裡拿出外套來披的林唱晚被一陣冷風吹得縮了縮脖子。

她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試圖用物理方法給自己點熱度,但效果好像不是很明顯。

昨晚的小心思讓她彆扭到了現在,就在她糾結著要不要回頭問顧意馳要外套的時候,一件外套已經從頭頂“降落”,將她罩在了裡面。

不屬於她的氣味瞬間充滿了她的鼻腔,她慌亂地把頭頂的外套拿了下來,果然映入眼簾的並不是自己來時帶的外套,而是顧意馳的。

“我帶外套了。”她以為顧意馳是不知道她也帶了一件,小聲但清晰地提醒他道,“就在你揹包裡。”

“我知道,我的這件在上面,就順手拿了。”

他回答得平淡又坦蕩,這讓林唱晚覺得多說反而不好,但她還是沒能自然地把外套穿上,糾結片刻還是問了句,“那你不冷嗎?”

“我不冷。”顧意馳對她笑笑,“挺涼快的。”

“好吧......那謝謝。”她不自覺地用上了之前已經不用的禮貌用語。

隨後她把外套整理了一下,慢條斯理地穿上了,好像它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外套,而是什麼皇帝加冕時要穿的昂貴新衣。

顧意馳比她高半個頭左右,兩個人的身高差其實沒有太大,但是她骨架比較小,穿上顧意馳的衣服還是違和得有點明顯,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顧意馳看了她一眼,眼底馬上洋溢起笑意。

她被盯得不好意思,匆匆把頭扭開了。

“先找個地方吃早餐,還是直接去那個人定好的地方附近找個鐘點房?”

顧意馳這話一出口,林唱晚幡然醒悟似的,想起來自己這趟過來寧安是有多重要的一件事。

她今天下午就要和那個“神秘人”見面了,竟然還有閒心為了一些小事不安和心動。

可是她想了想,又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如果不是有顧意馳這個能調節她情緒的人在,她不知道自己會焦慮緊張成什麼樣。

能以更好的態度去見“神秘人”,總比灰頭土臉地去見要好。

“先吃個飯吧?”她試探著提議。

顧意馳好像對她的回答有些意外,“你還挺沉得住氣。”

“沉不住氣又怎樣,時間是定好了的,提早去了又見不到人。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那個人也不一定真的會來吧。”

她的猜測不無道理,畢竟那個人從發完了見面時間和地點後就再也沒說過話,很難不讓人覺得這是一場惡劣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