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月宮修行多年,性子卻像我當年。”

秀才冷笑:“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那麼我總要跟你談談。”

魏帝說道:“歷年來,年初多大震,去年年初京都地震時,你藉著機會催動神力破了四象陣,導致刑部大牢崩塌,逃出了不少犯人,其中就有黃平教的人。”

“今年年初,可不想再出現這種情況,既然譚家已經解決,朕想你可以安分點。”

秀才不屑道:“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中年男人面帶微笑,卻莫名帶著些寒意,輕聲道:

“無畏的動作就少做些,多儲存一點你那來之不易的神力。”

“我姑娘今年好不容易回家,剛回來就忙來忙去,所以希望你最好安分些,若是惹惱了朕....”

他眯起眼睛,笑道:“如今的大魏剛好還有一處萬年前形成的無垠之地,將你丟進去,永世放逐,跟你的神一輩子活在一起也是極好的。”

聽見無垠之地四字,秀才的臉色微微動容,明顯有了一絲驚恐和畏懼。

自己是近些年來唯一一個被神靈傳承的大魏人,所以對方一直留著自己。

然而,若是逼急了眼前這個男人,他確實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結果。

“看來你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那就很好,省了我不少功夫。”

魏帝拍了拍手,似乎沒了說話的興趣,道:“關著你,便是逼著他出來,若是想清楚了就叫你體內的那地神出來,跟朕見上一面。”

“你想幹什麼?”秀才眯起眼睛。

“黃平教誤我大魏子民,邪神大震數年,傷人何止千萬。”魏帝轉身離開,面無表情:

“朕一直想看看,你們的神能挨朕幾拳。”

....

翌日。

大魏清晨的朝堂上一切如常,卻沒有像以往那般早朝散去,大臣們陸續退潮。

而是一同相隨,前往午門。

公主殿下前些日子從月宮回朝,魏帝派了大魏最精銳的部隊前去迎接,據今日最早的訊息,公主殿下今日正午即將回宮。

在朝堂上跺一跺腳就能引起地震的大臣們,異常的沉默,並且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氛。

當年徐長樂在國子監砍了錢如命後,第二日的朝堂也是如此的氛圍。

譚家消失的訊息從昨夜開始發酵,哪怕僅僅只經過了一個夜晚,但些許的風聲已經開始在眾大臣之中流傳。

今日早朝,所有人面面相覷,但不敢提其絲毫,最安靜的,反而還是高坐龍椅上的那位。

所以哪怕現在,早朝結束,戶部尚書張嗔站在午門的寬敞官道上,表面神色如常,實則內心的餘震還未恢復平靜。

若是當初答應了兩家聯姻...

若是一不小心便跟譚家綁在了一起...

想起徐長樂的囑咐話語,他心神微亂,低著頭,破天荒沒有說話,需要靜靜。

魏帝站在午門官道盡頭,眯著眼睛感受著春日的融融陽光,還有大臣內悄然投來的畏懼和嘆息,心中有些背鍋般的好笑。

不是朕做的。

朕都不知道。

你們望我作甚?

不一會,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似乎睡過了頭,冒冒失失闖進了大魏官場最頂尖的圈子裡,在午門的大門下停步,離著眾大臣還有數百米之距,便被侍衛攔下。

魏帝看了過去。

眾大臣看了過去。

並無意外神色。

作為被魏帝親自訂婚的徐家二子,公主回宮自然要前來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