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午門候著。”

魏七月說完這句話,整個人消失在風雨之中。

這算什麼?

明天再約?

徐長樂一個人撿起地上的雨傘,傘上甚至還帶著一絲魏七月身上獨屬的香味,莫名有些心情美麗。

他哼著小區離開了這條街,原路返回。

半路上動靜不小,一街之隔的巷弄外,宮內的守城軍開始朝著富貴街奔去,開始收拾殘局。

當然,在徐長樂看來也沒什麼殘局可以收拾,一切都很核平。

徐府的大門還是半敞開著,徐長樂頗為疲憊的倒在門檻下,將那好貴又好聞的油紙傘放在一旁,然後呆呆的望著雨景。

跟魏七月出去一趟,彷彿被掏空了所有精力。

譚家所有人都死了。

接下來就是是大魏需要收拾殘局的時候。

無論是即將迎來的邊軍動盪,還是朝中政權影響,都會產生不小的波瀾,但想來這些都會被魏帝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慢慢化解。

談判談不下來怎麼辦,把談判的人宰了就好了...徐長樂莫名笑出了聲來。

“少爺!”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王發現了門外的異象,伸出腦袋,頓時瞪大了眼睛:

“您怎麼躺在這裡?”

“思考人生。”

徐長樂打了個哈欠,喃喃道:“老王,你可能不信。”

“咋?”

“我今天一個人單槍匹馬乾翻了一百多個江湖高手。”

老王小心翼翼看了眼自家少爺臉色,隨後小聲道:

“夢裡?”

....

大理寺,地牢。

面容滄桑的秀才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牢頂,目光似乎透過此處看到了地面之上,臉色充滿著不敢置信。

緊接著,這股不敢置信便化為了無盡的憤怒。

“我要毀了這裡...我要毀了這裡....”

他的臉色無比的猙獰,開始在地牢裡撒潑打滾,在枯草堆積的地面上哀嚎,只剩下骨頭的消瘦雙手不停的拍打在牆壁上,像是一個市井無賴。

那個該死的女人,徹底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若是再等上一天,哪怕整個大魏不同意談判,他照樣可以藉著大震摧毀京都四象陣。

譚家和黃平教的人突圍京都,必然會造成極大的波動,無數人的視線轉移時,自己也有機會重見天日。

然而...她動手的實在太快,徹底磨滅了這個計劃。

“你這副樣子,真的很狼狽。”

話音響起。

牢籠外,魏帝站在那裡,語氣平靜而純和。

最為危險和陰森的大理寺地牢,大魏最有權勢的男人就孤身站在那裡,沒有任何隨從。

他的身材並不如何魁梧高大,但極負帝王之氣,令人挪不開眼睛。

哀嚎嘎然而止,秀才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外面那身穿便服雙手負在身後的中年男人,眼神中充滿著憤怒和怨毒,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畏懼。

“這不是我的主意。”魏帝微笑道:

“我的脾氣現在已經好了很多,除了你不能離開這裡之外,我甚至願意給譚家一個機會,但我那姑娘似乎卻不同意,今天的事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