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林澄被週期拽去釣魚的空檔,李飛偷偷問顧爾:“呃……那個林澄喜歡那麼多年的女生就是你啊,算我拜託你,你對他好點兒成嗎?他真的特別喜歡你。”

“嗯?”

顧爾挑了挑眉。

之前林澄跟她提起過對方。

李飛是貧困地區出來的孩子,個性純樸,還喜歡認死理兒。

小學畢業後來城裡打工,一直在工地上搬磚,偶然間被顧先生髮現才帶回去學習棒球,因為小時候缺少營養,剛來的一段時間,總是感冒發燒的,都是林澄在照顧他,所以兩人的關係格外要好。

可……就算對方跟林澄是特別要好的朋友,對於別人感情上的事情也不應該置喙太多。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林澄他對你很好,特別好,他真的特別喜歡你,他真的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希望你也可以對他好一點兒,不要害他傷心,我……”

說話間,李飛的臉漲得通紅,顧爾唯恐對方感到尷尬,笑著接過話題說:“別緊張,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會努力對林澄好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他傷心。”

最後一句話說完,顧爾不禁有些悵然。她的確不想讓林澄傷心,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下了的決定,她也不會因為面前少年隨隨便便的兩句話放棄。

她之前說傑西卡要的太多,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呢?

希望等她把一切都告訴林澄的時候,他不會怨恨自己。

顧爾轉身看向坐在小馬紮上端著魚竿,跟好友一起釣魚的林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淡。

幾個人拎著紅色的水桶過來,林澄走過來牽著顧爾的手,指了指水桶裡最大的那條黑魚,洋洋得意地道:“那條最大的就是我釣上來的。”

林澄的笑如同盛夏午後最明媚的一縷陽光,暫時驅散了這個嚴冬帶給她的寒意,顧爾怔怔地看著林澄精緻的側臉,暖黃色陽光下似乎給他鍍上一層柔和的濾鏡,使他本就精緻的眉眼看起來更加陽光帥氣,好似小太陽一樣。

似乎除了在對她的感情以及親情的事情上,林澄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自信滿滿的,可為什麼面對感情就那麼自卑呢?

週期笑罵道:“是是是,就你小子厲害,說來奇怪,這魚莫不是都成了精了,大魚都往你那片兒跑。”

有人揶揄道:“周哥,別酸了,人家女朋友在這兒呢,許是顧爾長得太好看了,這不魚兒都等不及來看她,曾經不是就有個人說是長得漂亮,魚看見她就沉,大雁見了她就不飛了嗎。”

週期掏出一袋麵包朝對方砸過去:“滾滾滾,沒文化真可怕,那叫沉魚落雁,沉魚說的是西施,落雁說的是王昭君,平時讓你多看看書吧。”

對方樂呵地接過來,略帶嫌棄地指著桶裡一指長的小魚苗說:“這是哪個人才掉上來的?是林澄那條的重孫子輩兒吧,哈哈哈……”

幾人打鬧著,將小魚放生,大魚交給魚館裡的師傅,等到菜好了,一群人圍在一個可以容納二十餘人的圓桌邊,舉杯暢飲,談及夢想,紛紛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