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便的一巴掌毫不客氣地箍在了白朗的臉龐上。

霎那間那張如冠玉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一道清晰通紅的掌印。

白朗的淒厲痛嚎聲戛然而止,他瞪大了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面前這個丰神俊朗但在他看來卻面容憎惡的年輕人。

“安靜些。”隋便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緩過神來的白朗此時已經顧不得被釘穿的四肢,他面如霜雪,眼中殺意如濃稠墨水揮散不開,“隋便,我定完將你碎屍萬段!”

隋便的這一巴掌不僅僅箍在了他的臉上,更是將他那獨屬於天霜山親傳弟子的臉面給狠狠踩在了地上。

而且即便今日他能夠逃過一劫,但被隋便掌箍這件事絕對瞞不過去,勢必會在山下流傳開來。

最要緊的是此事一旦落在了師尊耳中,向來將臉面看得極重的師尊肯定不會再允許自己跟隨在其身邊修行。

所以隋便絕對不能夠活下來,而整座百草堂也要給他陪葬。

高玉閣樓上百里浠眼睜睜地看到隋便掌箍白朗後,他倒吸一口涼氣,心境久久不能夠平復。

至於百里清寧,那雙美眸睜得極大,滿臉詫異,不過一想到對方是以整座百草堂要挾自己屈服的白朗後,她心中又怎能夠用一個“爽”字來形容。

簡直是酣暢淋漓大快人心!

“絕對不能夠放他活著離開百草堂...”身為老江湖的百里浠呢喃自語道。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如今隋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白朗一巴掌,後者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而且今日他們都親眼見到了這一幕,白朗又怎麼能夠讓他們活著呢。

所以眼下襬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白朗死,他們才能活。

當然若是想要百草堂徹底得保留下來,那就只能讓天霜山去死!

隋便手掌虛握,轉息間金光閃現,竟然刺得白朗的雙眼睜不開。

等到他再度睜開眼眸時,隋便原本空落落的右手又多出來一道金戟,而且寒芒閃爍的戟尖此時此刻正抵在自己的咽喉處。

“像你這種狠話即便是天橋底下的叫花子逼急了也會來了兩句,但就是不知道是你先死還是我先亡呢?”隋便又將手中金戟向前遞進半寸。

此時鋒芒畢露的戟尖已經刺破了白朗的咽喉,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脖頸流淌下來。

“隋便,你放過我,我以自己的道心起誓,日後我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感受到自咽喉處傳來的刺痛感,白朗神色驚慌地求饒道。

“就這麼簡單?”隋便笑意森然地問道。

“你還想怎樣?”白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些。

他現在真擔心隋便會因為自己的一句“高言”而使得臂膀一抖,接著“一個不小心”用金戟將自己的脖頸刺穿。

雖好他是練氣修行,可以逃得過病痛,但始終避不過生死二字。

而他,眼下的身家性命無疑是被隋便拿捏在了手上。

所以當下他只能夠委曲求全,說句難聽的,他希望隋便能把他當作一個屁給痛痛快快地放掉。

“你該知道,即便你不找我麻煩,你背後的天霜山也不會放過我,所以...”隋便說到這微微一頓,然後抬眸看向屏氣凝神的白朗。

“你是想讓我當你在天霜山的內應?好讓你藉機蕩平山門?”白朗佯裝鎮定地問道。

雖然他表面上神色如常,但在內心深處則是已經被這個想法念頭給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沒想到隋便竟然會有這樣的狼子野心,他竟然想撼動天霜山這尊龐然大物。

這豈不是蚍蜉撼大樹,自不量力?!

難道他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答對了。”隋便面帶笑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