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微微一頓,“說實話,有些失望。”

哪怕對方沒有自報家門,徐河圖依舊說道:“所以天霜山之人確實都是如你這般...趾高氣昂。”

聽到一個江湖小卒竟然敢這般挑釁天霜山,程修山神色一凜,忍不住就要暴起出手。

不過還是白朗以眼神將其制止住,後者極為識趣地收斂起一身的靈壓,站在了他的身後。

徐河圖在感受到那股鋪天蓋地而來的靈壓後眉頭緊皺。

只是一瞬間他就明白這兩人的境界修為絕對要比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天霜山弟子強得多。

是碰巧撞上還是說天霜山的某人已經玩夠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想要將自己徹底抹殺掉了?

白朗緩緩坐下身來,然後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湯,看著瓷碗中泛黃且漂著茶沫的茶湯,他端了起來,最後一飲而盡。

“當年若不是你父親執迷不悟,現在站在我這個位置上的只怕就是你徐河圖了。”白朗語出驚人道。

徐河圖聞聲眉頭緊鎖,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說什麼。

白朗見到他這般模樣,忍不住嗤笑一聲,“我師父,也就是通玄長老,正是當年想要帶上山修行之人,但沒想到你父親竟然愚蠢到拒絕了師尊的好意,所以你們徐家覆滅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徐河圖牙關緊咬,放置在膝上的雙手緊攥成拳。

無論過去多久,那夜的滔天火海屍橫遍野猶如附骨之疽般始終揮之不去。

徐河圖不能忘也不敢忘!

白朗彷彿並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繼續說道:“放心,看在咱倆還有這層關係的份上,我不會立刻殺你,只要你能夠逃到百草堂,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徐河圖抬眸看向白朗,不動聲色。

雖然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這般做,但如今他卻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一件事。

百草堂從很大程度上確實已經同天霜山決裂了。

而且對方多半也是為了此事才下山,至於自己,大抵只是偶然撞上的。

“我要如何才能夠信你?”徐河圖沉聲問道。

白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咻!”

白朗的話音尚未落地,原本不動如山的徐河圖已經掀桌而起。

後者沒有半點遲疑,身形在虛空中留下淡淡殘影,然後以迅雷之勢向茶攤外衝去。

白朗一手按下茶桌,茶桌在他掌下瞬間化作一堆齏粉。

“我去追。”程修山沉聲說道。

白朗擺擺手,然後站起身來撣去身上的灰塵,吩咐道:“你不要插手,我要親手替師尊掐斷這樁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