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心若冰霜的女子再如何堅強也抵不住這般涼薄絕情的話。

“我明白了。”紫芝臻首輕點,眸底深處劃過一縷落寞。

隨後她起身緩緩走出車廂。

“這下你滿意了?”紅魚淡淡問道。

“讓呼延大音派人跟著她,不能讓她有半點意外。”隋便雙眸微閉,吐出一口濁氣,吩咐道。

若不狠心將她逼走,讓她待在自己身邊遲早會出現意外。

既然脫離了紅袖招那座金絲籠,那她就應該活的自由點,不該跟在自己身邊擔驚受怕。

“是!”老寅應道。

然後隋便順勢往紅魚柔軟溫潤的雙腿上一躺,嗓音低沉地說道:“你也不要幸災樂禍,說不得我真會讓你將你綁去西洲。”

“不必了,我自己去。”紅魚直截了當地說道。

“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沒想到咱們的紅魚姑娘還是位俊傑。”隋便打趣道。

紅魚一手覆在隋便的雙眼上,淡淡道:“其實說句大不敬的話,你該喊我一聲姐姐的,所以不該看的還是不要看了。”

隋便聞言輕咳兩聲,本就慘白如紙的臉龐上竟然出現一抹羞赧之色。

“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隋便辯解道。

有些東西是可以解釋清楚的,但有些東西則是愈辯愈渾,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太安城。

隨著第一縷朝霞投射在鮮血淋漓的城牆上,讓人惶恐不安的一夜終於是過去了。

但偌大的太安城中卻沒有了昨日繁華熱鬧的場景。

隨著整條神武大道被人蕩平殆盡,隨著被殃及池魚的無辜百姓慘死街頭,整座太安城盡是被哭嘯聲,吵嚷聲,哀嚎聲所覆蓋。

作為天下首善之城的太安城,彷彿在一夜之間褪去了那層顯赫的光輝,被人打落神壇跌入泥濘之中。

作為皇城看門人之一的許佛輕輕推開自家院門走了出來。

沒過多久,又有一道修長身影從院門中踱步走出。

“橫遭大禍。”董江水神情凝重地說道。

許佛伸了個懶腰,看著過往的皆是一身灰白的出殯之人,只是嗓音慵懶地說道:“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許佛!”董江水厲聲喝道。

自己不管他平日裡有多麼不著調,但這次太安城突遭此劫難,無辜百姓慘死,他不允許他站在這裡說出這種風涼話。

“吆,你這是生氣了?”許佛轉身看向董江水,說道:“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

董江水剛要開口,許佛就又說道:“昨夜若沒有我,你可就跟他們一樣躺進棺材裡了。”

然後許佛抬手指向有間客棧所在之處,漫不經心地說道:“若是覺得看不過去,那你大可以去那裡找那個罪魁禍首算賬,我不攔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