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只能一點點用靈氣填充起胸口處的這方凹陷。

至於體內的破裂的臟腑,也只能憑藉自身的氣血不斷溫養。

“若不是小主子的體魄打熬的好,異於常人,只怕根本就遭受不住一位天象境強者的傾力一拳。”老寅蓋棺定論道。

隋便聞言訕訕一笑,他如今倒是聽不出老寅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起先自己之所以能夠與那個封天山交手,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剛剛躋身清白境,一時間“風頭無兩”。

再者就是當他知曉了周修福的死訊後,也有些“意氣”用事。

這股意氣,很大程度上是來自於他心中的那股積抑已久不吐不快的鬱氣,而並非是那股浩然氣。

當然,再這之後他為了攔下封天山,他又在藉助青雲那顆“添花”靈藥的情況下強行踏入偽春秋境,再借助夜行萬鬼之力,這才將天之驕子的封天山擊潰。

若不是天霜山之主及時趕到,今夜過後他封天山就要同那個虞子期一樣,在這太安城內身隕道消了。

“對了,怎麼不見房公子跟上來?”覺察到紫芝也鑽進馬車後,老寅狐疑問道:“莫不是小主子你將他...”

老寅的話尚未說完了,隋便就打斷道:“我讓他留在李濟民身邊了。”

紅魚與紫芝兩人沒有半點意外,因為當時他與房玄策談及此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避開的意思。

“小主子...”老寅聞言欲言又止,道。

隋便雙手交叉枕著後腦勺,然後他倚靠在車廂壁上,悠悠開口道:“老寅你之前跟隨在我父皇身側,應該見過了許多王公大臣,所以也應該明白房玄策他屬於什麼的人,哪裡又最適合他。”

“若是因為我的緣故而讓這青史上少了一位流芳百世的清明賢臣,我還不得被人家給罵死。”

聽到小主子這麼說,老寅就沒有再堅持下去。

“小主子,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啟程回西洲了?”老寅話鋒一轉,詢問道。

隋便搖搖頭,否認道:“是回西洲不假,但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你什麼意思?”紫芝嗓音清冷地質問道:“你覺得我們在這裡是拖累了你?!”

隋便眨了眨眼睛,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紫芝聞言沒有出聲,但隋便眼角卻是一陣抽搐,神情有些猙獰。

紅魚低頭看去,一隻淡紫色的繡花鞋不偏不倚剛好踩在了某人的腳背上。

難怪了。

隋便吃痛將腳抽了出來,然後咬牙切齒地看向紫芝,說道:“我想你應該也不想再回到紅袖招了吧。”

“這是兩回事!”紫芝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隋便半點不妥協道:“但在我看來就是一回事。”

“當然,跟不跟他們回西洲是你的事,我也不會讓人將你五花大綁帶回西洲,大梁很大,你大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隋便眸中沒有半點波瀾地看向紫芝,道。

“當初你在神武大道上不是這樣說的。”紫芝神色平靜,那雙美眸中同樣看不出半絲情緒波動,道。

隋便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道:“逢場作戲而已。”

紅魚坐在一旁,看了眼隋便,又看向紫芝,雖然後者臉上不悲不喜,但女人最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