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曾經是綠林草莽出身。

因為一招飛龍探雲手曾經聞名江湖,後來因為太子李雍和馬踏江湖他便選擇了歸順,心甘情願地成為了太子府的一條鷹犬。

再後來李雍和暗中組織雍和衛,本就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的心思,時遷也出現了那張名單上。

不知道是不是福大命大的關係,曾經諢名為鼓上騷的他竟然在那殘酷近乎養蠱的煉獄中活了下來,繼而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雍和衛的一員。

在成為李雍和的鷹犬之前他身上雖然也揹著一兩條人命,但進去雍和衛後同身邊的這群殺人如麻的傢伙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些年他靠著太子府的深厚資源已經躋身半步春秋境的修為,雖然境界在雍和衛中完全拿不出手,但靠著那招飛龍探雲手也算在這群狠人中左右逢源。

當初在葫蘆口兒針對隋便的那場圍殺他曾經參與過,當然也靠著“察言觀色”的本事從惡戰中活了下來。

之所以會提到他是因為那日他在他不僅見過隋便的面容,而且更是把他手中的那杆玄色重槍記在了心上。

時遷之所以會牢牢記住那杆玄色重槍,是因為他的習慣使然,以他的眼力當然能瞧出那是件好東西。

看過以後念念不忘,所以今日就有了迴響。

站在雍和衛中的他親眼看到那杆鋒銳無比的槍頭洞穿了他們杜統領的胸口。

一如那日裹挾著雷霆之勢的黑色流光破空而來將已經是龍門境的陶慈死死地釘在了酒樓的樓壁之上。

那一幕站在外場上的時遷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他,就是他...”時遷眼神驚恐地呢喃道。

隋便聽到段風波的高聲質問後,微微一笑,反問道:“段校尉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是涼王的人。”

“所以說你的出手也是涼王的意思?”段風波死死盯著那道黑袍身形,冷聲問道。

“這個嘛...”隋便故作遲疑,隨後丟給靜候答案的段風波四個大字,“無可奉告。”

看到他嘴角噙起的那抹譏諷笑意,感覺自己被戲弄的段風波雙拳攥的“咯吱”作響,臉色冰冷如霜。

“不過事後你可以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稟告給你們主子,看李雍和會不會給這位的死主持公道。”說到這隋便挑了挑槍尖上杜子壽的屍體,笑道。

他之所以冒充涼王李景涼的人是看看能否挑起這兄弟倆人的內訌,總之隋便現在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噁心到李雍和的機會。

看到現在天晶紫虎屍體上的那個黑袍人此時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是涼王的人,雍和衛中的時遷忍不住站出來大聲指證道:“你不是涼王殿下的人,我認識那杆槍,他就是隋便。”

此言一出圍靠在四周的雍和衛瞬間譁然,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如墜霧裡不知該信誰的感覺。

怎麼一會兒涼王的人又是那個隋便?

隋便聽到自己被認出後,頓時感覺有些無趣地搖搖頭,他就擔心這眾雍和衛中會有人認出自己,但好像老天爺專門同他作對一樣。

“你就是隋便?”段風波聞言頓時殺心四起,一邊向那邊緩緩走去一邊詢問道。

若是之前說不定他還會顧忌涼王的面子而拿他沒有辦法,但若他當真是自己苦苦找尋的隋便,那自己就要將他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難道自己沒有腦子嗎?”隋便輕蔑一笑,問道。

“段校尉,我確定他就是隋便!”時遷在人群中高聲喊道。

當再次聽到這番指認後,雍和衛看向隋便的眼神皆是陰翳酷烈,他們這十數號人竟然被他矇騙在鼓裡這麼久。

若不是有時遷的指認說不定他們還要眼睜睜地讓他帶著那顆獸丹離開。

一想到這,所有人皆是額頭上青筋暴起目眥盡裂。

“殺了他!”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這麼一聲。

話音剛落,雍和衛中頓時衝出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登上天晶紫虎的屍體,然後各自從三處詭異角度直取隋便的身軀要害。

隋便聽到接連響起的破空聲後神色平靜,甚至那雙宛若蘊含著璀璨星河的眼眸中沒有半點波瀾。

旋即他手腕輕輕往上一提將槍尖上掛著的杜子壽挑飛了出去,屍體落在遠處的息禮山澗溪水中,殷紅的鮮血將潺潺流水染紅。

然後他左手探出猛然將一手腕握住,那記突如其來的手刀距離他的後脖頸只有半寸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