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涼晃動著手中的白玉杯盞,看著底下的那四人,冷不丁地問道:“平心而論我往日待你們四人如何?

聽到這番話那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主子突然說這話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很難回答嗎?”李景涼久久聽不到答覆,眉頭一皺,問道。

“回殿下的話,您對我們四人恩重如山,卑職願為您出生入死鞍前馬後。”四人中追隨在李景涼身邊最久的一箇中年男子拱手回道。

“好,很好。”李景涼聞言一拍桌案,笑容滿面地說道。

隨後他從懷裡取出四枚錦囊,擺放在桌案上,道:“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夜就是你們向我表明你們耿耿忠心的時候了。”

看著下邊滿頭霧水的四人,李景涼吩咐道:“我需要你們四人分別帶上這四個錦囊去往太安城四座京畿兵鎮,親手將這個錦囊交到兵鎮主將的手上。”

“卑職明白了!”那個中年男子抱拳說道。

旋即他緩緩走到李景涼麵前,將那個錦囊握在手中。

等到四人皆是拿起一個錦囊後,李景涼滿臉正色地再三叮囑道:“務必要將這份錦囊交到兵鎮主將本人手中!”

“屬下遵命!”四人對李景涼齊齊抱拳,信誓旦旦地說道。

李景涼見此微微一笑,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

他之所以這般謹慎小心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有半點差錯,更不能走漏半點風聲,不然他的這顆腦袋就不屬於自己了。

為了今天他在此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為的就是確保萬無一失。

彷彿又是想到了什麼,他衝著帳外冷聲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兩道身材高大的絨面衛就走進帳內,單膝跪地神情恭敬地問道:“卑職在!”

“你們二人去山下的別苑小築一趟,給我請一個人上來。”李景涼右手摩挲著腰間的那枚玉佩,獰笑道。

“記住,一定是要請,若是他少了半點寒毛我讓你們項上人頭難保!”李景涼眼神冰冷地看向他們二人,漠然道。

“屬下明白。”

隨後又是兩人自帳內走出,相視一眼後不敢有半點遲疑,即刻動身下山。

此時大帳之內又只剩下李景涼一人。

他輕輕晃動著白玉杯盞,杯盞中瓊漿玉液散發出醇厚的酒香。

他知道在山下的那座別苑小築中有一個讀書人,根據情報上所說他就是當年房家的那位雛鳳,如今房家洗刷冤屈那這個讀書人自然而然也恢復了清白之身。

當然這並非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景涼知道不管是李濟民亦或者隋便與他都關係匪淺。

這樣的一個人物自己竟然從未見過豈不是太過可惜了。

所以今夜他便差人將他請上山來,好好進一下待客之道。

“隋便,若是你知道房玄策在我這裡,不知道你心中會作何感想呢?”李景涼將白玉杯盞中的瓊漿一飲而盡,呢喃道。

很快大帳之內傳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猙獰笑聲。

李景涼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殊不知有件事是他始料不及的。

李雍和早在那次與他言談時知曉秦王府上有他的眼線時就對他生出了防備之心。

既然秦王府上有他的眼線,那自己的太子府,難道就能保證沒有他的耳目。

但對於這件事他還沒有聲張,只是交給七玲瓏去處理。

果不其然,在那以後沒多久七玲瓏就的目光就落在了太子府一位管事的身上。

李雍和並沒有殺他,而是繼續讓其在府上擔任管事,打草驚蛇這種蠢事李雍和自然不會做。

當然對於自己的這個四弟,李雍和已經失望至極。

所以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他身邊安插下了眼線,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就在今夜,就在李景涼吩咐那四人各自帶著錦囊前往京畿四座兵鎮後,當時最先開口的那個中年男子在走出大帳後並沒有踏上下山的道路,而是身形如鬼魅般走進了李雍和的大營。

跪在了李雍和的暖帳前。

“啟稟太子殿下,小人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