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父皇,確實有要事。”李濟民拱手說道:“父皇封鎖昭陵山已經半旬之久,這段時日文武大臣惴惴不安,如此下去只怕有失父皇在朝臣心中的威信。”

李湯輕嗯了一聲,問道:“那日的前朝孽子查到了?”

李濟民搖搖頭,“沒有。”

“那就繼續查。”李湯淡淡說道:“什麼時候找到了大典什麼時候繼續舉行。”

“父皇!”李濟民堅持道:“還請父皇三思。”

李湯見到竟然有人忤逆自己的旨意,剛要震怒,但一想到那日那一槍,旋即心境又變得平和下來。

“濟民,那按你的意思此事該如何處置?”李湯神情平靜地問道。

李濟民見父皇有了“鬆口”的跡象,趕忙說道:“那名前朝孽子當然還要繼續搜捕,但最好是由明轉暗,將此事交給良構,再由刑部從中輔助,眼下當務之急是將秋狩大典舉行完畢,以安撫臣心民心。”

李濟民口中的良構前身是梁國的檢安衛,但自從大梁建國後,瀾滄鐵衛代替了檢安衛的職責,而原先的檢安衛則是更名為良構。

良構不聽六部三司之命,只遵皇帝陛下一人之旨令,行天子專行之事。

李湯聽到他這則提議後,眉頭微鄒眼神陰晴不定,不過在沉吟片刻後那雙劍眉就舒展開來,點頭應允道:“可以。就按你說的辦。”

李濟民聽到父皇採納自己的提議後,強壓下內心的激動,躬身說道:“兒臣遵旨。”

伴月小築。

這是太子李雍和在昭陵山落腳之地。

因為李雍和太子的身份,所以伴月小築其實距離那座昭陵行宮極近,但即便是如此,這半旬的光景李湯從未踏足過伴月小築。

即便是去往李濟民的疏桐小築,那尊明晃晃的大輦也只會繞道而行。

這一幕不只是落在文武大臣的眼中,當然也落在了李雍和的眼中。

“大哥,聽說李濟民去行宮見了父皇。”伴月小築內李景涼沉聲說道。

李雍和盯著自己這個四弟看了許久,彷彿他對自己開口的第一句話永遠都是“聽說,據說”直到今日他在自己面前依舊沒有半點自己的主見。

“大哥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李景涼不解問道。

“沒什麼。”李雍和擺手道:“李濟民去往父皇行宮你都打探到什麼了?”

“父皇同意了他繼續舉行秋狩大典的提議,至於出現在打探中的那個刺客,按照父皇的意思已經交由良構來處置了。”李景涼雙手交叉,如實回道。

李雍和聞言點點頭,眼神陰翳酷烈。

如果那個前朝孽子沒有出現在法壇內,如果他沒有向父皇遞出那一槍,就沒有李濟民替父皇擋槍一事,那李濟民自然也不會像如今這樣獨得父皇信任。

所以這一切的根源皆是因那個可惡的前朝孽子所起。

“若是那個前朝孽子落在我的手上,我定要將他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以洩心頭之恨。”李景涼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神情猙獰地說道。

李雍和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問道:“秋狩一事安排得怎麼樣了?”

若是父皇當真採納李濟民的提議繼續舉行秋狩大典,那接下來的重頭戲自然就是賜食之後秋狩。

秋風起圍獵場,百草枯狡兔死。

“大哥放心,若是李濟民真敢參加這次的秋狩圍獵,我敢保證會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李景涼陰惻惻地笑道。

等到秋狩圍獵,在那天蒼野茫的獵場中,誰是獵物,誰又是獵手?可不是誰說了都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