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策在此時站了出來,替秦鸞解釋道:“秦大哥也是為了你好,只有證實你的清白我們才能夠在此事中作壁上觀。”

秦鸞趕忙點點頭,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隋便淡淡一笑,道:“行行行,我知道秦大哥不是那個意思。”

隨後他又問道:“怎麼樣秦大哥,我的槍有問題嗎?”

隋便之所以敢講玄凰交到秦鸞手上,是因為魏老先生告訴過他,在青雲離開之前已經將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處理乾淨。

而這個乾淨,以青雲的縝密心思,自然是真的百密無疏。

秦鸞看著鋒芒畢露的槍尖,槍尖處沒有半點血跡。

那個刺客用槍洞穿了李濟民的肩膀,那槍尖上勢必會留下鮮血,當然他知道血跡是可以清洗掉,但彌留其上的那股血腥氣息短時間內卻不會被消除。

而現在這杆槍尖上卻是乾淨得很。

“沒有問題。”秦鸞將玄凰重新遞還給隋便,並且笑著稱讚道:“是杆好槍。”

其實絕非是好槍這麼簡單,秦鸞究竟沙場自然見過數不清的名槍利刃,就連大梁武庫內的那幾件重器也曾見過,但與自己手中的這杆長槍一比皆是稍遜一籌。

可以說這杆長槍是舉世當之無愧的重器。

秦鸞好奇問道:“隋兄弟,槍名是什麼?”

隋便正想開口,但卻被一旁的房玄策率先開口答道:“嘁,一杆槍能有什麼名字,整得也太正式些了吧。”

因為房玄策的這句話,隋便即將脫口而出的那句“槍名玄凰”也被他嚥了下去。

後自後覺的隋便背後衣襟已經被冷汗浸透。

秦鸞聞言看了隋便一眼,見他點頭附和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既然隋兄弟已經回來了,那我就回去同殿下說一聲,也好讓他放心。”秦鸞粲然笑道。

“有勞秦大哥了。”隋便拱手道。

當秦鸞走到院門口時,他又穆然轉身滿臉正色地叮囑道:“記得這段時日昭陵山已經被重兵封鎖,沒有要事不要輕易走動。”

房玄策與隋便點點頭,直至秦鸞的背影消失不見後,房玄策這才將院門重重地關上。

隨著“砰”地一聲院門閉合,倚靠在門柱旁的隋便身子一軟順著門柱跌坐在了地上。

房玄策看著坐在地上嘴唇青紫且顫抖的隋便,他神色不善地問道:“隋便,你究竟是誰?”

聽到這句質問聲,隋便略微吃力地抬首看著這個自打進京就相識的讀書人,咧嘴笑道:“我是隋便啊。”

話音未落,他眼前一黑就又昏厥了過來。

房玄策看著不省人事的隋便,眉頭微微皺起,他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後者的小腿,發現對方並未反應,呢喃道:“真昏過去了?”

別苑小築內並沒有旁人,房玄策蹲下身輕輕替他號脈後,神情猛然一變,“怎麼傷得這麼重!”

當年房玄策被流放千里,千里之遙難免會生患惡疾,而且俗話說“久病成醫”,所以房玄策在流放途中對於一些傷勢病疾也略懂一二。

看著哪怕昏迷不醒但眉頭依舊緊緊皺起的隋便,房玄策輕嘆了口氣,眼下詢問他的真是身份已經不是當務之急了。

而且就憑他這一身的傷勢,房玄策對於他的身份也已經知曉得七七八八了。

去趟欽天監能受這麼重的傷?當欽天監是龍潭虎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