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這般說,但秦鸞還是注意到他慢慢放下了那雙銀筷。

“有,怎麼沒有!”隋便肯定道:“就是那個天霜山的霜。”

一聽到天霜山,秦鸞立馬便警覺了起來,神色一凜滿臉戒備地看向一旁的青雲。

作為李濟民的心腹親信,他已經從二殿下口中知曉了天霜山的存在,那夜的虞子期就是來自天霜山,而自己差點死在他的手上。

而房玄策早就在隋便說出那個霜字時便意識到了不對勁,所以在隋便說出天霜山的頃刻間他便神情凝重地看向那個青雲。

而他們所有人在此刻好像都忘了,讓他們如臨大敵的青雲還是個目盲之人。

聽到隋便提及天霜山,那個目盲男子的神色微微一動,原本他還打算繼續遮掩下去,但當他察覺到房玄策與秦鸞看向自己的目光時,便覺得好像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哎,有什麼話不能等菜上完了再說。”青雲嘆了口氣,無奈道。

聽到他這麼說,隋便神色一凜,他果然來自天霜山。

青雲揉了揉眉心,說道:“沒想到如今的世人越來越不好騙了。”

看著不打自招的目盲男子,秦鸞猛然出手,無論如何先將他拿下再說。

秦鸞的只足以穿金裂石的厚重手掌轉瞬間便落在了青雲的肩頭,後者屁股下那張造價不菲的紫檀座椅瞬間崩碎成齏粉,但後者始終保持端坐的姿勢,甚至連身形都沒有半點歪斜。

“這位秦老哥,你這就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了。”側頭看了眼按在自己肩頭還在不斷髮力的手掌,青雲無動於衷地說道:“先前我是不是免費給了你一次抽籤的機會,搖出來的那可是上上籤,你說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你到太安城究竟有何意圖,又為何藉機靠近我們?”秦鸞對於他的那些話根本不為所動,冷聲問道。

同公主殿下的安危以及隋小兄弟的性命比起來,一支上上籤真不算什麼。

看著那隻手掌始終不肯在自己的肩頭挪開,青雲打了個哈欠,然後輕輕聳了聳肩,說道:“差不多就行了。”

話音剛落,秦鸞那尊高大的身軀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道給震飛了出去。

秦鸞與那堵牆壁撞了個結結實實,然後當他準備站起身來時,青雲又跺了跺腳。

然後秦鸞便感覺有千鈞之重的峰嶽鎮壓在了自己身上,哪怕他強行運轉周身氣血之力也動彈不得。

看到身為煉骨武夫的秦鸞尚且沒怎麼出手就昂壓制成這副模樣,隋便神情凝重。

如今他重傷初愈體內氣血尚未完全恢復,即便是動起手來也發揮不出尋常的無成戰力,而面對以強橫姿態碾壓秦鸞的青雲,根本就不夠看的。

“先帶李畫扇離開這。”隋便對著房玄策叮囑道。

房玄策點點頭,為今之計也只能是由隋便拖住那個青雲,而他同李畫扇出門去搬救兵。

“不著急,先等等。”青雲在此時突兀開口道。

隋便站起身來,與青雲對視,毫不退避道:“你該是衝我來的,所以與他們無關。況且李畫扇是大梁的太平公主,於情於理你都不該動她。”

此時的李畫扇還沒有回過神來,什麼天霜山?秦鸞將軍為何對青雲暴起出手?最後又為何倒飛了出去?怎麼好端端的一場宴席感覺就要拼個你死我活?那個目盲男子不就是一個算卦的嗎?

當然這並不能怪她,畢竟有些東西於她而言太過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