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其實只是自己的猜測,哪怕是剛才在鋪子內自己所問也只是想詐他一詐,但如今在親眼看到他足以逆行上伐的恐怖戰力後,他竟然開始接受這個猜測了。

李景涼聽到他的低語後緘默不語。

即便那個叫做陶慈的老傢伙再無出手之力,那裡不是還有個呂奉仙嗎。

他知道大哥信賴呂奉仙這個人一如李濟民對秦鸞。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那邊肯定會有動作,說不定兵部和刑部的人已經朝這裡趕來了。”李雍和彷彿想到了什麼,突兀說道。

李景涼單手托腮看向窗外,神情慵懶地說道:“大哥放心,在隋便死之前,他們進不了葫蘆口兒。”

李濟民麾下有天策衛,大哥豢養了一批雍和衛,難道他李景涼手下精心栽培的暗衛又是吃素的了?

半柱香前,四春館門前。

李畫扇與房玄策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公主殿下,讓隋便這樣跟在馬車後不好吧?”房玄策試探性問道。

說實話他在這位太平公主面前說話是真的沒有底氣。

李畫扇劍眉輕挑,鄙夷說道:“早先在馬車上你怎麼沒說這話,現在都回到四春館了你才替他求情,是不是有馬後炮的嫌疑?還是說你跟他是真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聽到這句句誅心之言,房玄策學著某人摸了摸鼻翼,解釋道:“公主殿下說了算。”

一旁的呂成玄忍不住提議道:“殿下,要不然讓卑職去接隋江軍回來吧。”

“不準。”李畫扇拒絕道。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決絕,她又開口解釋道:“他身子骨再嬌嫩這點路程也能走回來。”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長街上遲遲不見隋便的身影。

“他總不至於迷了路吧?”李畫扇小聲嘀咕道:“還是說他在生本公主的氣故意躲著自己。”

房玄策倚靠在館前的那棵柳樹旁,雙手攏袖默不作聲。

他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但他又重新梳理了下脈絡,紅袖招,秦王府,朱雀長街,好像都不該生出變故。

“嗡!”

突兀間地面上傳來震動,房玄策甚至看到長街對面的樓舍上有瓦片砸落在地,驚動了不少人出門察看。

“地震了?”李畫扇沉聲問道。

候在一旁的呂成玄猛然間眉頭緊皺,遙望向某處。

“不是,是有人在城中交手。”呂成玄感受著腳下傳來的陣陣波動,神色凝重地說道。

李畫扇聞言皺了皺瓊鼻,問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巡防營那幫傢伙是幹什麼吃的?”

而房玄策則是若有所思地走到呂成玄面前,抬眸問道:“呂將軍,知道大概是在城中什麼位置嗎?”

不知道為何,當他聽說是有人在交手時,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下落不明”的隋便。

呂成玄目光放遠,在心中思量片刻後點頭說道:“應該是在葫蘆口兒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