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東行,靠著水磨工夫他隱隱感覺到自己觸控到了那扇門。

不過他並不著急破門而入,在武夫的通氣淬血前兩境自己刻意壓境,一直等到水到渠成自己才藉助高漲的戰意順勢登樓。

所以哪怕現在他已經能夠雙手搭在三樓門上,他也不急於推門而入。

房玄策聞言輕嗯一聲,既然他說沒事那就是沒事,再者自己又不是真的神醫,所以對於他的傷勢根本就束手無策。

“紅袖招的那四位如今你已經見過兩位了。”房玄策話鋒一改,說道:“若是連已經死在你手上的綠脂,那就是三位了。”

彷彿猜到房玄策會說什麼,隋便正色道:“不說死了的綠脂,紅袖招的那三人哪個是省油的角色。聽紅魚說我們倆是這幾年來唯一進出過紫芝閨房的男子,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天資聰慧如房玄策,當然知道這就意味著自己與隋便已經走進了很多人的眼中,然後被記在了心上。

“紅顏禍水啊。”隋便輕輕拍打著膝蓋,笑道。

“而且紫芝今日雖然與你示好,但在我看來始終有待價而沽的意思,所以...”隋便說到這便沒有再講吓去。

他認為房玄策是個聰明人,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後者不著痕跡地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然後他就察覺到了隋便遞過來的狐疑目光。

“難道不是?”房玄策凝聲問道。

隋便看他彷彿看榆木疙瘩般,白了他一眼,說道:“當然不是,我是想說這裡面的水深你把握不住,讓我來...”

“滾你大爺的!”房玄策不知不覺中提高了嗓音,罵道。

隋便沉聲說道:“相信我,紫芝絕對不是你的良配。”

“那誰是?你嗎?”房玄策撫摸著攤放在腿上的古籍,譏笑道。

這傢伙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隋便緩緩閉上眼眸,感受著車廂外朱雀長街上的喧鬧動靜,輕聲提醒道:“來了。”

繼而隋便將房玄策推到一旁讓他緊靠車廂壁。

“你幹什...”房玄策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雲裡霧裡的,不過他最後一個麼字還未說出口,車廂頂部就有一劍洞穿而來,直挺挺地隔在他與隋便兩人中間。

看著面前顫巍巍明晃晃的劍身,房玄策偷偷嚥了口口水。

“什麼人?”房玄策感覺到馬車驟然停下,駕車的呂成玄大喝道。

只不過再然後外邊就沒了動靜,隨著一道人影“竄”入車廂,馬車又動了起來。

看著突兀闖入車廂內的女子,房玄策這才明白剛才外邊為何雷聲大雨點小。

因為眼前這位是連呂副統帥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隋便這時才又睜開了眼,嘴角噙笑,說道:“這不就是嗎。”

房玄策喉間輕動,怯懦懦地說道:“見過公主殿下。”

一身白衣不染的李畫扇抽下長劍,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一皺眉頭,道:“你怎麼這麼酸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