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只是以磨根境的武夫修為對上硬撼這股靈壓還是讓他臉色蒼白身軀微顫。

察覺到身後裴子添異樣的虞子期並沒有刻意收斂,自己只是保證要把他活著帶出大獄,至於是身上輕傷還是身負重傷可他可不在乎。

秦鸞身為煉骨境的武夫,而且在煉骨一境打熬了多年,眼下情況自然要比裴子添好上許多。

“已經登堂入室的武夫就是不一樣。”虞子期屈指輕彈劍身,三尺青鋒發出“叮咚”之聲,如輕咽泉流,說道。

只是話音剛落他的身形就在原地消失不見,等到在出現時已經來到了秦鸞身前半丈處。

“不過也僅僅是不一樣了。”虞子期面無表情地說道。

旋即一劍舉起繼而重重斬落。

看到突如其來的一劍,秦鸞神色一振,手中雙鐧交叉,體內的氣血之力不斷沖刷著百骸血脈,如同大江大瀆一次又一次叩響重塞城門,發出陣陣轟鳴之聲。

“錚!”

一道宛若九霄雲外雷霆炸裂的巨大聲響震動了整座刑部大獄。

與此同時蔓延席捲開來的還有強橫霸道的靈浪。

距離此處最近的牢房已經被盡數摧毀,堅硬的牢房石壁在靈浪的衝擊下崩塌化作齏粉。

而距離他們二人最近的裴子添即便早有準備也被那股靈浪掀翻在地,身形倒飛出去,最後嵌入一面石壁中昏厥了過去。

等到煙塵散去,秦鸞始終保持著雙鐧交叉的招架姿勢,至於虞子期則是倒持青露,沒有再繼續出手。

雖然秦鸞表面無異,但在硬扛那勢如雷霆的一劍後體內氣血奔騰翻滾,再加上那侵入體內的絲絲縷縷冰冷劍氣,兩者相沖直接讓臟腑受損。

“若是你願意跟隨在我身邊,我可以饒你一命。”虞子期笑吟吟道。

即便是在自己的師門像這種煉骨境的武夫也極少,若是能夠將他招收至山門,自己在祖師堂的座椅肯定會再往前挪挪。

秦鸞強嚥下一口湧上喉間的鮮血,咧嘴笑道:“我秦鸞可沒有改姓易主的習慣。”

聽到自己被拒絕,即便是在山門輩分也極高的虞子期毫不遮掩眼中的濃郁殺意。

“真是可惜了。”虞子期惋惜道。

只是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點猶豫。

虞子期低喝一聲,那柄青露懸浮在其身前,劍尖直指秦鸞。

然後雙手迅速結印,霎那間體內靈海中的靈力如同江瀆大水傾瀉而出,最後竟然破開大獄的牢頂直衝雲霄。

刑部大獄外,隋便看著那道沖天而起的靈力光柱,眯起眼眸。

在西洲之時每夜自己都會在杜叔的“照顧”下打熬體魄,所以他對這種程度的靈壓可一點都不陌生。

半步天象境。

隋便抿了抿薄唇,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先前懸佩長劍隻身走入大獄的錦衣男子。

“太難為人了。”

話雖這麼說,但隋便還是右手一撐朱欄縱身躍下高樓,然後朝大獄緩緩走去。

裴子添還是要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