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的登堂入室四境分別對應煉氣士修行的清白春秋龍門山河四境,而自己已經踏入武夫煉骨一境多年,卻遲遲破不開那層桎梏再登一樓。

但眼前這個男子想必已經破開山河境踏足天象境,即便是沒有也必定是一隻腳邁進其中得以窺探天象一境的玄機道義。

清楚男子恐怖實力的秦鸞此時想的已經不是怎樣留下裴子添而是怎樣保全下自己與天策衛的性命。

“想走?問過我了嗎?”虞子期看向天策衛,宛若看待身份卑賤的螻蟻。

可能天策衛確實如傳聞中驍勇善戰,但山上與山下始終是尊卑有別。

即便是世俗王朝的皇帝在見到師門掌門時也必須要低頭。

沒有多想,他手腕一擰,手中名為“青露”的長劍便橫生劍氣。

寒意刺骨的劍氣朝那一眾天策衛攔腰斬去。

電光火石之間秦鸞右腳重踏地面,身形暴掠至天策衛前方,雙鐧一縱,將那道近乎化作實質的劍氣攔下。

看著雙鐧上被劍氣割裂出來的裂痕,秦鸞神色凝重。

“還愣著幹什麼,快走!”秦鸞出聲喝道。

有秦鸞替他們斷後,所有奉行軍令的天策衛沒有半分猶豫,有序地退出刑部大獄。

“你究竟是什麼人?”秦鸞緊盯著虞子期,問道。

他絕對不是太安城之人,不然以他的境界修為自己肯定會有所注意。

“都說了我叫虞子期。”虞子期笑著回道,絲毫沒有提及自家師門的意思。

其實跟在他身後的裴子添也很疑惑,為何不將自己的身世亮出,這樣一來不說這座刑部大獄,即便是整座太安城也沒幾人敢拿他怎樣。

但自己卻看得出對方卻是有意隱瞞身份。

“閣下這般境界修為為何偏偏站在東宮那邊?”秦鸞一邊提防著他手上的動作,一邊試探性問道。

虞子期聞言淡淡一笑,他輕嗅這裡濃郁粘稠的血腥氣,然後饒有興致地反問道:“難道要我站在秦王李濟民這邊?”

“行了。”虞子期顯然沒有再談下去的意思,說道:“我故意放他們一條生路,按照你們世俗的說法禮尚往來這次該換你把路讓開了。”

秦鸞聞言搖搖頭,拒絕道:“抱歉,我答應過秦王殿下一定要看守住裴子添,我絕不會眼睜睜放他離開。”

“放肆!秦鸞你找死不成?!你知不知道這位前輩是...”裴子添面帶慍色喊道。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看著裴子添臉上紅腫起來的掌印,虞子期一改臉上的笑意,眼神冰冷地說道:“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是再有下次,你就得死在這裡了!”

裴子添嚥了口口水,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連連應是。

“既然不讓,那就只能死了。”虞子期轉身看著忤逆自己的秦鸞,殺意凜然道。

剎那間,半座刑部大獄顫動搖晃,沙石簌簌作響。

秦鸞看到看到這一幕後神色凝重,對方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有如此動靜。

“在我面前還敢分神?”虞子期嗤笑一聲,體內靈力如同大瀆之水磅礴噴湧而出,轉瞬間一股厚重的靈壓在整座大獄深處瀰漫開來。

在他身後的虞子期面對那股強橫至極的靈壓有苦難言,只得運轉體內氣血之力不斷抵消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