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涼好個秋(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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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就是!”裴大器怒不可遏地說道。
裴子添聞言雙拳緊攥,默不作聲。
看到兒子這副模樣,裴大器冷冷道:“怎麼?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也一拳轟死?”
“孩兒不敢。”裴子添沉聲道。
可能是裴家家風使然,忠孝二字在裴子添心中分量極重。
裴大器聞言嘆了口氣,終於還是先改口道:“若是隋便真死了,不說兵部,刑部那邊肯定會咬住你不放。”
“孩兒知道。”裴子添說道:“父親放心,我會自己去刑部投案自首,絕不會牽連到裴家。”
裴大器閉上眼眸沉吟了許久,半晌後出聲問道:“太子那邊怎麼說?”
如今他們裴家所能依靠的好像也只有東宮了。
裴子添搖搖頭,“太子府那邊並沒有訊息傳來,但我知道那位絕不會放手不管。”
裴大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面露憂色,說道:“就怕那位會斷臂求生。”
只要與裴子添撇清關係,這把火就不會燒到東宮那邊。
“太子殿下不會這麼做。”裴子添聞言搖搖頭,信誓旦旦道。
裴大器又是嘆了口氣,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哪怕那位如今只是儲君,但也逃不過一個人心險惡反覆難測。
“是我送你去還是你自己去?”裴大器語氣平靜地問道。
“去刑部的路我熟,就不勞煩父親多走一趟了。”
“起來吧。”裴大器無奈道:“接下來我會在朝中多多走動,看看能不能保你出來。”
裴子添聞言站起身來,深情悲慟嗓音哽咽道:“讓父親操心了。”
為了自己父親要奔走操勞,甚至可能還要看人臉色行事。
一念至此,裴子添恨不得將那個隋便的年輕人反覆鞭屍。
“你先回去收拾下,正好這幾天你娘去白馬寺還願去了。”裴大器苦澀罵道:“還願,還個破勞什子的願!”
裴子添默然走出客堂,神色晦暗不明,自己還要在朝堂上大展抱負,怎麼可能會死在牢獄房中!
翌日,有一名男子緩緩走進了刑部府衙當中,他聲稱自己名叫裴子添。
很快親勳翊衛旅帥主動投案的訊息就在太安城中不脛而走,城內大街小巷茶館酒樓紛紛議論此事。
有人說裴子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也有人說裴子添主動自首應該網開一面酌情處理。
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落在了這位親勳翊衛旅帥身上,全然忘記了那個叫隋便的雲騎尉。
與此同時,已經悄然離開四春館的隋便與房玄策在一家偏僻客棧落腳。
“接下來太子那邊肯定會有所動作。”
一處僻靜的屋頂上,有兩人齊齊坐在那,最先開口的是那個書生模樣的男子。
“其實說到底最終拍板定音的還是龍椅上的那位。”一身黑衣勁裝的隋便笑著說道。
房玄策聞言看向隋便,經過一夜的調息他的臉色已經不再那般蒼白,至於身上的傷勢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
“希望那位秦王殿下不會讓我失望。”隋便望向那座依稀可見的巍峨城頭,平靜道。
天涼了,起風了。
好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