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芝聞言毫不動怒,只是語氣平靜地問道:“不知道綠脂現在身在何處?”

一直在旁靜聽的房玄策瞪大了眼睛,難不成這傢伙真與那個綠脂有關係?

先前在紅袖招他只當隋便為了逞口舌之快,但紫芝姑娘這句話問出口似乎就證實了隋便的作為。

紅袖招四個名動京城的花魁,現如今已經有兩個與他牽扯上關係了。

一念至此房玄策神色玩味地看向某人,瞧著年紀也不大啊。

察覺到那道目光,隋便一眼瞪了回去,說道:“我警告你啊,你別用這種眼光看我。”

隨後他又看向靜候答案的紫芝,說道:“不久前有一個名為呂雉的殺手到了天山城。”

聽到這,紫芝回頭看了房玄策一眼,美眸中帶有幾分詢問的意思。

後者點頭會意,打斷道:“我先出去。”

沒想到剛要起身的房玄策被隋便出聲制止道:“坐下。”

然後隋便繼續說道:“殺手殺手,可不是要殺人的,不巧的是她的目標就是我。”

看著對面默不作聲的紫芝,隋便吐了口氣,感慨道:“不過既然我如今還坐在這,那想來應該已經能夠回答姑娘的問題了。”

紫芝與房玄策兩人聞言皆是神色一怔。

房中三人都是聰明人。

既然目標還活著,那身為殺手的呂雉就死了。

“呂雉綠脂,可惜了兩個好名字。”隋便略感惋惜地說道。

緩過神來的紫芝強壓下內心的震驚,“難怪先前裴子添會當眾對你痛下殺手。”

隋便聞言冷笑道:“也怪你們主子不厚道,竟然一直對裴子添隱瞞綠脂的死訊。”

直到現在,紫芝都難以接受綠脂身死的訊息。

不過很快她就臉色一變,神色警戒問道:“為什麼要告訴我?”

他大可以隨意編個理由搪塞自己或者直接告訴自己不知道,但現在他卻如實相告,是不打算讓自己走出這座四春館?

隋便笑道:“不是你問我的?”

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在耳中的房玄策十指交錯,默不作聲。

一時之間得到的訊息太多,他要好好消化消化。

“你殺了綠脂,裴子添不會同你善罷甘休的。”紫芝冷不丁地說道。

“但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隋便張開雙臂毫無顧忌地向後躺去,哂笑道:“他裴子添總不能再將我鞭屍吧。”

“況且裴子添當眾行兇殺人,不管事後藉口如何,襲殺朝廷武官即便只是一位七品的雲騎尉也足以讓刑部出面。”房玄策睜開雙眼,緩緩道。

“那又如何?”紫芝問道:“以裴家在京中的關係,想要在刑部大獄打撈出一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沒錯,若是換做普通人確實易如反掌,但這次卻是裴子添。”房玄策沉聲提醒道:“紫芝姑娘身在紅袖招,總不會不知道當今刑部尚書是誰吧。”

“當今刑部尚書嚴嘉祈...”紫芝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神色動容。

刑部尚書嚴嘉祈並非太子一派。

“看來紫芝姑娘也想到了。”房玄策笑吟吟地說道:“沒錯,這位尚書大人是二殿下的人。”

房玄策看向窗外,繼續說道:“裴家雖然沒有站隊但他裴子添卻做出了選擇,那咱們的尚書大人就不會輕易放過這位太子心腹。”

終於到此時,紫芝才真正注意到這位落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