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四春館。

房玄策不知道身後有人尾隨,也想不明白跟蹤之人是如何進入館內的,更想不到來人竟然是個女子。

看著走進房內的那襲頭戴帷巾的紫衣女子,房玄策面露古怪之色,不過很快便釋然,應該不是衝自己來的。

紫衣女子看向房玄策,神色如常地回道:“確實不關你事。”

房玄策聞言啞然失笑,不過養氣功夫極好的他還是道歉說道:“不好意思,唐突了姑娘。”

紫衣女子搖搖頭,“沒關係。”

“認識?”看著始終老神在在的隋便,房玄策小聲問道。

隋便聞言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去紅袖招之前不就同你說過?”

自始至終隋便都沒有對她說過半句客氣話,甚至自從她進門後就沒有正眼看過她。

心思敏捷如房玄策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不確定地問道:“紫芝?”

隋便不著痕跡地點點頭,他也沒想到她會跟蹤自己。

得到肯定的房玄策立馬站起身來,對門口的那名紫衣女子作揖行禮道:“見過紫芝姑娘。”

隋便見此摸了摸鼻翼,心中腹誹道:“難道書生都是這副模樣嗎?”

被識破身份的紫芝微微側身施了個萬福金禮,嗓音清冷道:“是紫芝不請自來唐突了玄策公子。”

房玄策耳根微紅,擺手說道:“不礙事不礙事,紫芝姑娘請進。”

然後她便摘下帷巾,極為從容地走進房中。

見到紫芝面容的房玄策耳根發紅,不自覺地低下頭去。

蛾眉皓齒國色天香。

這一幕落在某人眼中后里發出一陣嘖嘖感慨聲。

若是尋常男子見到紫芝而且與她距離這般親近早已經魂不守舍了,即便是房家這位雛鳳當下也面露異色。

可隋便看著近在咫尺的紫芝,始終不動聲色,甚至眼中還有幾分不情願。

“能坐?”紫芝主動開口問道。

隋便聞言反問道:“若是我說不能你會轉身離開?”

紫芝收斂裙襬坐下身來,“當然不會。”

隋便這才毫不客氣地打量了她一眼,點評說道:“不得不說紫芝姑娘能夠登上胭脂榜說明定榜之人還是有幾分水準的。”

不管自己如何不待見她,但在自己見過的女子中紫芝毫無疑問都能夠躋身前三,而且她與那個綠脂性子相差極大。

一個豔媚如火,一個清冷如水。

紫芝嘴唇翕動,“就當公子這番話是誇我了。”

隋便不置可否,目光越過紫芝,看向房玄策,說道:“傻站在那幹什麼,過來坐啊。”

等到房玄策略顯拘謹地入座後,隋便這才問道:“不知道紫芝姑娘來此有何貴幹?”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還是聞名太安城的紫芝,聽說她初登胭脂榜時有人願意花千枚永安錢只為與她一見,不料卻被後者拒絕。

而眼下她不請自來若是說沒有要事隋便可不信。

“只是想來看看隋公子是否安然無恙。”紫芝的買雙美眸中神采流轉如同繞巫山百里的盈盈秋水,說道。

“託紫芝姑娘的福,還活著。”隋便揉了揉心口處,說道:“既然看過了那我就不送了。”

送,自然指送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