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裝早已換下,此時面色蒼白的她,渾身透著一股子淡漠疏離的美。

除了獄卒丟來散發著異味的殘羹冷炙,再無一人的聲音。

她自然不會吃那餿菜餿飯,有的東西,吃了,不如不吃。

她將那腌臢的碟子原封不動推出門外去,卻引來獄卒的不滿。

那獄卒生得賊眉鼠眼,一腳過來便將飯菜踢翻在地,開啟牢門便衝進來向傾城重重甩了一巴掌,“嘿,你這小娘們,還給你臉了?愛吃不吃。”

五個鮮紅的指印立即便在傾城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來,卻格外惹人憐愛。

她抬手撫了撫臉頰,冷笑一聲,冷漠的看著那獄卒,冰冷淬骨的眼神令那猥瑣的獄卒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他不禁想起,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見淵政王的時候。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她為他斂盡所有鋒芒,可她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之人。

那獄卒反應過來,還想進一步羞辱傾城,她用那髒手撫過傾城的臉,口中說著令人作嘔的汙言穢語。

傾城偏過頭,忍下心中的噁心。

她在之間放出一根金針,幾乎無人察覺。

卻沒有逃過隱匿在暗中的一雙饒有興味的眸子。

那獄卒還想再進一步動作,腹部卻突然有了異樣的感覺。

他捂著肚子罵罵咧咧的跑了出去,像一隻落荒而逃的惡狗。

傾城看著那狼狽的聲音,心中升起一絲惡寒。

她這雙手,是用來救人的,如今,為了自保,卻不得不用來傷人。

造化,追究是弄人的。

......

“喂,醒醒,新來的......”月明在這地牢中是出了名的霸道,所有新人,都得唯他的命令是從,包括獄卒,都要敬他三分,不配合者,生不如死。

用他的話來說,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不服來戰!

聽到有人講話,傾城睜開雙眸,眼中只剩下淡漠疏離,入眼的是一個男子,生得俊朗,說話間卻又透著痞氣,勾著唇角,壞壞的笑著,她睨了他一眼,禮貌性的回著,“有事?”

誰知他卻流裡流氣的,言語之中盡是調戲的意味,“事兒倒是沒有,不過就是看到美人,就想叫你罷了。”

這人一看就不正經,說話流裡流氣的,倒像是登徒子,傾城並不打算跟他閒聊,丟下一句“無聊”,便繼續閉目養神了。

月明倒不以為意,“喲,美人脾氣還挺大!”

他趴在兩間牢房的木樁處,一臉好奇,“誒,我叫月明,你叫什麼?”

傾城睨了他一眼,沒有力氣搭話。

見傾城不理,他卻還自顧自說著,“我說,你這進來了還沒吃過東西吧?”

聽他這一說傾城倒才反應過來,撫了撫咕咕作響的肚子,遲疑著點了點頭,便看向月明。

“早說嘛,小爺我兩袖清風,啥都沒有,可就是不缺吃的。”

說罷便在他那頭亂翻一通,拿出一包桑皮紙包著的點心,“喏,荷花酥,要不要?”

傾城先是兩眼放光,隨後便懷疑道:“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旁邊一個小一些的男孩傲嬌道:“這個啊,是剛剛那獄卒孝敬我們老大!”

傾城心中好笑,在牢裡還讓獄卒給掏腰包買吃的,簡直是笑話,聞所未聞,嗤道,“以為我很好騙?”

誰知那月明卻認真了,“你不信?”

傾城撇撇嘴,搖了搖頭,表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