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眼前孤狼聚成了群,夜間的冷風吹起了風傾城潔白的衣裙,耳邊風聲呼嘯,她單薄瘦弱的身體慢慢向後退著。

她的眼神透著一絲恐懼,卻死死盯住狼群之首,不敢露出絲毫怯意,時刻防備著狼群突然襲擊。那狼王的面上有道醜陋不堪的傷疤,眼神兇狠,泛著冰冷嗜血的藍光,似乎是在伺機將獵物一擊斃命。

她纖細的手中舉著挖草藥用的小鋤頭,眼神防備著眼前數十隻眼中精光閃現的野狼,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她退一步,狼便進一步。

傾城心下害怕,便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急坡,腳下一個不穩,“救......”,眼看就要滾下山去,傾城來不及反應,明潤的嘴唇微張,眼眸睜大,側頭間便瞥見一男子閃身而出,餘光瞥見那人深沉的眼神,只覺身側一陣如雷行電掣般的疾風快速襲來。

呼救的話來不及說,傾城便穩穩的落在了男子健碩的臂彎裡,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許是因為牽動了傷口,傾城落在他手中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悶哼一聲。

四周草深林密,山谷空幽,一片寂靜,卻危機四伏。

楚凌淵本是藏在了暗處,卻見女子孤身被狼群圍住,便及時閃身出來。

男子身旁,另一黑衣男子虛聲開口:“四哥,你的傷怎樣,要緊嗎?”

楚凌淵忍著痛意,“無妨。”話音剛落,便見刀疤狼已經撲了上來,身後還跟著躍躍欲試的群狼。電光火石之間,他一個旋身,便將傾城帶離

攜著傾城,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閃身,便同另一黑衣男子隱匿在了更深處的樹林裡。

……

傾城醒時發現自己身處於一處山洞,觀望四周,洞中空無一人,只餘一片寂靜。

脖頸後還殘留著一襲痠痛感,她揉著肩膀慢慢站起身來。

發現來時的小簍子竟也完好置於身側,藥材亦沒有丟失。看到藥材完好,傾城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見得天色已見晚,她必須儘快回到山中,將藥材交予師父炮製,以備不時之需。

附子須去大毒後方能為用,否則便會致人中毒。而製藥週期又很長,必須把握好時辰。而再過幾個時辰,便是師父製藥的時間了。可不能讓師父久等,錯過最好的時機。

尋了出洞的路,傾城便欲離開。

奈何剛到洞口,便見一男子正持劍在洞門處,似在防備著什麼。

傾城心想,應是白日救她的人。

適才想著,便上前問到:“公子是何人,為何救我?”

男子轉頭,傾城藉著月光才看清此人並非是白天那人,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男子只見女子眉頭微皺,眼中裝滿疑惑。

楚凌風想起自家兄長的囑託,這才開口道:“姑娘,無意冒犯,請見諒。我與兄長在這山中遭人追殺,方才遇見姑娘被歹人劈暈,我四哥擔心姑娘再次遇險,被那幫人所害,這才將姑娘帶來此處避險,姑娘莫怪才是。”

聽及此,傾城也略懂了些,便道:“既如此,便多謝二位救命之恩了。只是他們為何要劈暈我,我並不認識他們。”

“不過你的那位兄長此時在何處,為何不見蹤影?”

但見男子眼中流露出悲傷之色,低聲道:“四哥身中毒箭,傷了要害,此時正在洞外歇息。”

傾城聽及此,急忙奔出洞外,只見那被喚做四哥的男子此時正躺靠在一處大石上,胸口偏左處有一箭嵌入胸中,鮮血已染滿了雙手,一襲黑衣早已被鮮血浸溼了,想來已失了不少血。

傾城心驚,立即上前檢查傷勢:“傷得如此重,為何不速速離山去尋郎中?”

說罷便解開男子上衣,從衣裙上撕下布條進行止血。剛撕下的布立即就被鮮血浸紅,觸目驚心。

被喚做四哥的男子面色因失血而蒼白無色,薄唇微抿,似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卻似乎沒有想到傾城如此乾脆利落,毫不避諱,眼底微微流露出幾分詫異,卻並未開口說話。

楚凌風心中難受,低聲道:“四哥不放心你一人在此處,故在此等姑娘醒來。”

傾城氣急:“怎如此糊塗!”

心緒微定,傾城堅定道:“我自幼與師父行醫,略懂一些醫術,你的傷勢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須得立即拔箭,可否能信我?”

男子深深蹙著眉,聞及此言,點了點頭示意傾城。

旁邊楚凌風急道:“四哥,怎能如此冒險?萬一.......”楚凌風漸漸哽咽,滿眼通紅,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一旁傾城焦急道:“再拖下去,他可能就沒命了,兩年前我曾見師父救過一位這樣的傷者,懂得一二,能否信我?”

“十四,放心。如若我有事,你知道該怎麼做。”男子聲音低沉,如是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