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手一伸,盯著陳小天。

陳小天懵了,盯著她攤開的手半晌,又看了看一臉理直氣壯的鄭青衣。

“這……怎麼了?該出的主意我不都給你出了?”

鄭青衣翻了個白眼:“別忘記了,我們之前的交易!你的那種演算法!不打算教我了麼?”

“呃……原來是這個啊……”陳小天撓了撓頭:“這東西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可學不會,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懂。”

鄭青衣先是一怔,隨即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行!本來是想請你回鄭家以報救命之恩的,不過,看你應該也不想進我鄭家,那這樣吧,以後我有空閒了,就過來向你請教你那種演算法的問題,直到我學會了為止!沒問題吧?”

話雖如此,伸出的手卻沒有縮回去。

歸心似箭是一回事,拿到此行目的,那又是另一回事。

陳小天摸了摸鼻子,突然道:“這個,你是鄭家大小姐,我們之間的約定,用不用天道誓約啊?”

鄭青衣一臉詭異地盯著眼前少年。

“天道誓約?你認為的天道誓約是可以這麼兒戲就立成的麼?天道見證之事,如果不是暗含彼此身家性命,又或是至誠至性感動上天,天道才會當這個見證,要是隨便一點事就能立得成天道誓約,這老天一天到晚啥事也別幹了。”

呃……還有這麼一回事麼?那輪迴誓約十有八九也是差不多的了?

見陳小天這扭扭捏捏的模樣,鄭青衣氣不打一處來:“喂,我說夠了啊!不就是幻影石青龍葉再加上那個聽都沒聽過的欺天草麼?一塊純陽玉本姑娘說送便送,用得著在這件小事上敗壞我鄭家名聲?你把我鄭家當什麼了。”

這……這話說的……

陳小天頓時感覺到彼此間的巨大鴻溝。

對我來說可能一輩子都難以解決的事對人家來說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嗎?

那就信了她吧。不過,九九乘法表是核心,這玩意一定要等拿到三件東西后再教給她。

“那就先教你這解方程組的原理吧。”

說著,將記憶中對於方程組的解析與原理,大體講述了一遍,鄭青衣畢竟是入過棲梧學宮的,同時又掌控著偌大鄭家,那股聰明勁,簡直就一天才,舉一反三,觸類旁通這是基礎操作,有時候甚至能來個發散性思維。

學的人倒沒什麼,教的人卻嘴歪眼斜。

不得了不得了,我的真實水平按地球上來說,正是半桶水晃盪,再多說些,弄不好就要露餡。

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陳小天趕緊停止教學。

鄭青衣仍舊拿著枯枝在地面上指指劃劃,甚至依照著方才解買羊人的那個方程式重新列了另一個數字不同的方程,並且經過一番遲疑後,成功將之計算了出來。

至此,鄭青衣微皺的眉頭舒展開,隨手將枯枝扔下:“陳公子,這種別開生面的演算法可算開了神州四方之域數之先河,青衣雖非教習先生,卻也一眼可知此法未來必將萬載流芳,陳公子不妨考慮一下去棲梧學宮將此演算法傳道!這是青衣的肺腑之言。”

這確實是肺腑之言!因為……按她估計,何平與金子陵肯定會來,到時候,這些事就算自己不說,他也會知道,倒不如這下說出,順水人情,不拿白不拿。

心下想著,鄭青衣微微一笑:“鄭叔。”

鄭有福立時又是殺氣騰騰地掠來,不過,那一身殺氣在看到鄭青衣臉上笑容之後,便慢慢收斂了回去,眯著眼瞥了陳小天一眼,低聲道:“小姐,這事兒……這妖……”

鄭青衣也瞥了一眼陳小天:“鄭叔,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接下來我們還要經常和陳公子打交道呢,一直這樣咄咄逼人可不好。”

啊這……

什麼情況?

鄭有福一臉的摸不著頭腦,不過,他能夠得到鄭青衣的信任,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聞言之後,二話不說,對著陳小天就是一記大禮。

“我鄭有福就是粗人一個,剛才無意冒犯陳公子,尚請見諒!”

見諒……個鬼啊!你說我敢不見諒嗎?你背上那口大刀……剛才可是嗚嗚地嘯著呢。

最後瞥了眼陳小天那有些虛假的陪笑,鄭青衣又是微微一笑。

這妖啊,我鄭家是收定了呢!

如此可怕的見識,如此強大的分析能力,轉眼間就能將我鄭家危機分析清楚透亮,並給出解決之道。

這可是父親想了一輩子,本姑娘想了數年都沒想通的問題啊!哈……未來見面的機會多得是,先看情況吧,實在不行,就用美人計唄!再不行,就動些手段也未嘗不可嘛。

“陳公子,若我鄭家中僥倖有留存幻影石與青龍葉,下一次見面時便會帶過來,至於欺天草,等下次見面時,再告訴我吧。青衣叨擾許久,這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