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帶繞,蒼梧出,覆壓四地,隔離天日。落飛雙霞循江之守,三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漫卷,勾簷掛角,長橋臥波,飛虹引秀,古鏡堪定神州南,熾羽落下九重天。’

這說的便是炎凰國朱雀宮。

相傳在極為久遠的過去,炎凰國開國之祖於此地得到一面古鏡,鏡名,熾陽。傳說此鏡為先天至寶,極為神異,可辨正邪,正本清源,更蘊著天道熾炎真意,炎凰開國之祖從此便一飛沖天,最終帶著族人定鼎神州之南,一手創下炎凰國。

朱雀殿,為炎凰國一國之都殿議之所,位於朱雀宮中央。按炎凰殿議之律,諸官文武於卯時之末入宮,辰時之初開殿,由禮部郎宣讀殿議之儀以及相關注意事項後,便正式開始殿議。

今日,朱雀宮外迎來了一位稀客。

自四年前鄭嗣昭告病歸家後,諸官文武再次見到了這位炎凰諸多武侯眼中的大紅人。

角馬實在太搶手了,那些武侯哪個不想多要些配額?無奈,炎凰當朝建武皇對角馬把控極嚴,每年角馬大都配給邊疆,尤其是與紫微國接壤之境,更是角馬配給大頭,剩下的大都進了炎煌軍,最後剩下的那點,連湯都算不上,於是乎,一個個就盯上了鄭嗣昭手裡的三成角馬源。

這三成角馬源就算是炎凰國的戰略交易物了,可以用這些換來許多炎凰國想要的東西,不過……這種交易也不是每時每刻都發生的,也可以在其中動些手腳,讓那些存在鄭家府庫裡的空閒角馬有個更合適的歸處。

所以,當鄭嗣昭再現,諸多武侯就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與鄭家關係極好的寧王臉色有些怪異。

“子興,你的病,好了?”

子興,是鄭嗣昭的字。

寧王這句話可是話裡帶話。當然,裡頭的意思,諸位王侯心裡都跟明鏡似地。

鄭嗣昭頗為自得地捻鬚一笑:“多謝諸位侯爺關心,小女青衣前些日子倒是找了一副好方子,這身子骨,便好上一些。”

“哦?”

聽到這麼一說,眾人頓時就好奇了,就連文官那邊都湊了好些人過來。

“青衣那丫頭好本事!”

寧王眉頭漸皺。

不是他不相信鄭青衣的手段,事實上,諸多文武都一致認為,鄭青衣是錯生了女兒身,若是男兒,必是鄭家麒麟!

但是……觀這丫頭數年來行事之風,可不像治好鄭家病症的手段啊。倒像在拼命維續鄭家。如果再這麼下去,他都忍不住想提點一下這丫頭,別死心眼了。要不然,等待鄭家的必然不是什麼好結局。

想至此,寧王低聲道:“可能根治?藥石之效可別流於表面啊,病根不除,終成禍害。”

鄭嗣昭苦笑著搖頭:“能不能根治,只能看天了。”

眾人立時恍然。

敢情,今兒就是為了這事才露面的?

當下就更加好奇了。

坦白說,有不少人都曾設身處地想過,結果都不甚好。

或有解決手段,但都不夠完美,多少總會留下難以解決的禍患。而這禍患,早晚有一天必然再起,到時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沒想到,居然還真有解決之法了?

到底是什麼辦法呢?

原本枯燥的殿議,突然就有了點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