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誠忙從車上下來,跑過去,攔住了宋牙人,怒氣匆匆地道,“宋牙人,你咋回事,竟敢跑來開我家的門。”

宋牙人抬頭見是周誠,驚訝地說,“哎呀!原來是周兄弟,你不是說要去杭城,讓你夫人把房子賣給我們牙行了麼?”

周誠聽後大驚失色,口不擇言地道,“你放屁,我幾時讓她來賣過房子,快說,是不是你們把芸娘關起來了?”

旁邊兩人見情形不對,對宋牙人說,”宋牙人,我們還有事,下次再來找你。“說完轉身就走了。

宋牙人心想;這瓜貨肯定是讓那女人卷著財產跑路了,都這樣了還認不清。

宋牙人拿出買賣契約,對周誠說,“周兄弟,我們是正經牙行,不做那偷雞摸狗的事。這是買賣契約,就在兩天前,你夫人拿著房契來我那賣給我們牙行的,當時還有兩個鋪子一起賣給我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報官去。”

周誠看著宋牙人手裡的契約,從上面的日子來看,果然是兩天前賣的。

周誠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前腳一走,她在家後腳就把房子鋪子都賣了,自己對她這麼好,她到底是為了啥?

宋牙人見周誠木呆呆的站在那裡,嘆了口氣,對周誠說,“周兄弟,那種煙花女子是靠不住的,過日子還得是家裡的糟糠妻。”

宋牙人拍拍周誠走了,周誠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心裡想著;杭城去了,她肯定是到杭城去了。

周誠神思恍惚,搖搖晃晃地牽著騾子回了周富那裡,哭喪著臉對劉氏說,“娘,她騙了我,許芸娘那個賤人,她騙了我。”

周誠蹲在地上嗚咽著,陳氏站在門口,斜眼看著周誠說,“活該,你連媳婦、兒子,老孃、兄弟都不要,就要那個賤人。人家李秀娘對你一心一意的你不要,要個喝你血的妖精。”

劉氏心疼地看著周誠,心疼的圍著周誠轉圈,卻無計可施。

周富幹完活,從外面回來看到門口停著輛騾車。

周富圍著騾車轉了一圈,嘴裡嘟囔著;老三那個沒良心的又來這幹啥來了?不會又出了啥事吧?

周富三兩步進了家門,一眼就看見蹲在地上,抱著頭的周誠。

周富指著周誠剛想說話,就被陳氏拉到了屋裡。

陳氏指著周富道,“我可告訴你,這房子當初咱們也出了些銀子的,你可別犯傻,讓老三住進家裡。”

周富聽得稀裡糊塗地,拍下陳氏的手道,“你到底啥意思?老三他有自己的宅子,咋會住到咱家裡。”

陳氏把許芸娘捲走家財逃走的訊息告訴了周富。

周富楞了半響,搓著手說,“搞了半天,還是黃臉婆安生。”

陳氏瞪眼道,“當然是老孃待你真心,咋了?你還想找個小妖精不成?”

周富看著陳氏說,“我找啥小妖精,我說老三應該不會那麼傻,把錢財都交給了許芸娘那個妖精,興許還有別的銀子藏著呢!我還是套套老三的話去。”

周富假惺惺地勸慰了周誠一番,問道,“三弟,別傷心,把你藏著的銀錢拿出來,咱們再重新置辦棟宅子,哥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

周誠看著周富,總算明白了,他的兄弟也和許芸娘是一路貨色,只喜歡他的銀子,周誠推開周富,蹌踉著出了門。

“老三,你到哪兒去?”劉氏擔心的喊著,追了出去,眼巴巴地看著周誠趕著騾車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