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瑜突然看到蘇婉君手上的傷,立刻牽起她的手檢視。

“怎麼受傷了?”他眉頭微皺,可以看出他明顯是有點緊張了。

“剛剛爬樹的時候不小心被樹劃到手了。”蘇婉君嬌嬌地說道。猛然看向傷口,直接從手肘到小臂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口子很深,裡面一片鮮紅,血順著她的手臂一直流,把她的胸口一處整個都染成了一片鮮紅。才反應過來的蘇婉君手上突然一陣劇痛。

剛剛怎麼沒發現,手上怎麼受傷這麼嚴重啊。現在才開始疼。。。蘇婉君想到。手上的劇痛讓她的眼睛蓄滿了淚水,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這麼不小心?”楚若瑜看向蘇婉君,只見小姑娘小臉煞白,大大的眼睛裡充盈著淚水,眉頭皺起,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怪叫人心疼的。他立馬撕下衣角為她包紮。

“忍一忍,我先幫你止血。”

說罷他便將衣布用力綁住動脈處,於此同時,上方傳來了蘇婉君帶慘叫:“嘶!”好疼,蘇婉君雖然從小身體不算太好,但她可沒受過什麼傷,像這種程度的傷也是第一次。劇烈的疼痛讓蘇婉君呼之欲出的眼淚傾盆而下。她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姐哪裡受過這種疼痛,當即眼淚便流了下來。

楚若瑜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安慰她了,抱起蘇婉君就往樂道堂飛去。月光下,一男子抱起一女子在屋頂上騰空飛起,男子身穿白色錦袍外穿白色狐皮大衣,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傾城絕代不染世俗。他把懷中女子緊緊抱住,生怕她掉下去。

蘇婉君是第一次被師傅抱著用輕功飛著走,想不到師傅輕功如此好,竟然可以飛簷走壁,第一次嘗試飛的感覺,感覺有點害怕,但是有師傅抱著,她覺得很有安全感很溫暖。

“師傅,為何要走屋頂?”

懷中的人傳來聲音。

“路面積雪多,不好走,這樣比較快。”

依舊是那沉穩且充滿磁性的聲音,蘇婉君聽著這聲音,看著楚若瑜說話間喉結上下浮動。她嚥了咽口水,心中萬千小鹿胡亂碰撞,臉上紅暈顯而易見。在她印象中,師傅是第一次抱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去年冬季的醉酒是師傅抱她回去的……

頃刻間,他們便到了樂道堂,楚若瑜把蘇婉君放到凳子上,推開書櫃的隔間,裡面琳琅滿目擺了各種各樣的藥罐與藥粉。他拿出第三排第四個粉紫色藥粉罐,拔出蓋子將藥粉撒在傷口上,蘇婉君以為藥粉撒上去會很疼,但驚喜的是一點也不疼。反而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肯定是極其名貴的藥材。

“師傅,這藥是什麼藥啊,怎麼撒上去一點也不疼?”蘇婉君好奇地問道。

“化骨粉,名為化骨,實則豐血化瘀,生津活骨。是我在西域的一個好友相送的。”楚若瑜邊說著,邊用紗布替他包紮傷口,楚若瑜不僅琴棋書畫騎射武藝樣樣精通,還精通醫術。這種型別的傷在軍營中再正常不過了,對將士們更是家常便飯,但發生在這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身上,那定是相當嚴重的。

楚若瑜熟練地將傷口包紮好。並叮囑道:“這一月不要碰水。”

“好,謝謝師傅。”蘇婉君說道,

“師傅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安風姐姐和逸風哥哥呢?他們沒回嗎?”

“他們在軍營,我回來是來接你去軍營的。”楚若瑜不緊不慢地說道。

蘇婉君滿臉問號地問道:“去軍營?”

“對,去軍營。今年帶你去軍營過年。王府過年太冷清了。”楚若瑜說道。今年潘陽之戰告捷,王軍的五十萬大軍全部駐紮在岐周邊界,因著快過年,楚若瑜便想跟軍中的將士們一起過個年,大家熱熱鬧鬧的,順便為了潘陽之戰慶功。想著王府裡還有個小徒弟正眼巴巴地等著他,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把她接去軍中過年,去年讓她孤孤單單得一人過年對她已是虧欠……

“我可以去嗎?”蘇婉君從沒到過軍營,那裡全是男子,蘇婉君以前在閨閣當中是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