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楚耀天正端坐在大殿的龍椅上,他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

“岐周傳來捷報,楚湘王一舉殲滅反叛敵軍,平復了失地,眾卿家認為朕該如何賞賜?”楚耀天說道,臉上充滿了對平叛戰亂的欣喜。

章公率先站出來,老態龍鍾得說道:“楚湘王戰功赫赫,得到的賞賜也數不勝數,可楚湘王一向不在乎賞賜。陛下何不借此機會犒賞三軍呢?”

“陛下,老臣認為應該給楚湘王賞賜,就算殿下不在乎賞賜,那也應該問問殿下的意見。殿下鎮守邊關多年,任勞任怨,理應加以封賞。”丞相在一旁說到,這反駁丞相的話大臣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楚朝有三位皇子,一位皇子幼年夭折,剩下的大皇子為楚耀天長子,立為皇太子,二皇子封為殷王。

所謂長者為尊,可這長子可一點也沒有皇太子的氣度與責任。太子這些年奸佞無道,荒廢朝政,若不是章公為他把關坐鎮,這太子之位早已被廢,章公為三朝元老,輔佐過三代皇帝,這太子的生母章後便是章公的嫡出女兒,只因過世的早,獨留太子一人在世間,章公必然盡心竭力得輔佐這皇太子。

既然輔助皇太子,那就必定要掃去他登帝的障礙,現在唯一的障礙便是殷王,他自幼飽讀詩書文韜武略都比太子強上一等,又仁政愛民,最關鍵的是丞相還把唯一的嫡出女兒嫁給了他,他現在有丞相的支援,日後是最有可能代替太子登帝的。

因此朝中便分為兩派勢力,太子派與殷王派,兩派在朝中水火不容,經常各執己見,惹的楚耀天十分頭疼。

“你們不必說了,此時日後再議,今日就退朝吧。”

楚耀天扶扶額頭,便由太監攙扶著走了,這幾年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加上日夜處理政事。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在回宮的路上,章公拉住了太子,兩人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說起了悄悄話。

“太子若想早成大業,就得按照陛下的心意走,不能向著你皇叔,他的豐功偉績已經讓陛下開始憚。”

“可皇叔是父王最小的幼弟,他們自小感情深厚,又怎會……”

章公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先帝當年本是屬意楚若瑜為太子,只因楚若瑜自己不願,這才輪到你父王啊,你可知殿下從小騎射武藝,琴棋書畫詩書禮經樣樣都在你父王之上。”

“想不到皇叔居然如此優秀。”

“優秀又有什麼用呢,他無心當帝王。”章公咳嗽了兩聲,他年紀大了。已深知自己命不久矣。

“我老了,沒幾年可活了,日後老臣要是不在了,該沒有人輔佐殿下了。”

章公頓了頓,他把下半生全部的計謀與精力都給了這個外孫,只因那個英年早逝的幼女。

“殿下,若你想早日完成大業,必須拉攏南郡候府。”

“為何?”

“這候府是開國功臣,乃是百年世襲之爵位,雖然現在南郡候府不似以前那樣風光,可南郡候府有開國先帝給的嘉獎旨意,那就是他影響著下一代太子的選舉。”

太子摸了摸下巴,看著南郡候府現在官那麼小,原來有這麼大的權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