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集團辦公室裡。

阮劍一身黑色的西服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個性坐在了粲粲面前,粲粲將白起雄整個案件之中最重要的資料交到了阮劍的手中。

阮劍接過,“過幾天開庭。明天是舉證期限的最後一天,我會把所有的證據上交,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白起雄這個案子勝券在握,姑且不說他背後洗.錢以及底下交易,光是挪.用公款這麼大的數額,就足夠他牢底坐穿。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是跑不了的。如果不出意外,多半是要判個無期徒刑了。”

阮劍看資料,說話很有把握。

粲粲自然相信阮劍的專業,她笑著道了一句,“謝謝。能夠讓他受到懲罰就夠了。要知道有些事情遲早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開始她並沒有想過要讓白起雄坐牢,他畢竟也流著白家的血脈。

只是她沒想到爺爺的死居然和他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她才知道,原來在白起雄的心中,她白粲粲一直都是有著相同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又或者,陌生人都比不上。

在外人看來,她這樣的作法或許是六親不認大逆不道的吧……

思及此,粲粲看向阮劍,“外界多半要認為我起訴自己的舅舅,是大逆不道六親不認的。合著我打了這場官司,阮律師就不怕業界說您只認錢太冷血?”

“我的確是只認錢。”阮劍沒有反駁。

可粲粲卻道,“你根本就沒跟我提過薪酬。”

“得知喬慕辰的遊戲號,算貴了。”

阮劍看了粲粲一眼,心想她多半是不知道喬慕辰那個遊戲號有多值錢。

粲粲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既然人家都說不要了,她總不能硬塞。倒是突然想起了方芸曦的事情,粲粲便順道問了一句,“你和方小姐……”

“你都看到報道了?”

這應該是一句明知故問的話,可是粲粲還是點了點頭。

“你說女人怎麼那麼難哄?平時喬慕辰怎麼哄你的?”

他突然靠近了她,神色看起來的確挺焦急的。

粲粲勾起唇角,“鮮花,古堡,鑽戒,遊輪……”

阮劍有些意外,若有所思的看著粲粲道了一句,“你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膚淺的人吶!”

“喜歡錢的女人可不膚淺。”

阮劍似懂非懂的起身,走到門邊,卻被粲粲叫住了。她說,“女人生氣,有時候只是想聽一個解釋或者一句真心話,最好可以是一個能騙她一輩子的謊言。她心裡有你,你做什麼都值得原諒,心裡沒你,對的也是錯的。”

阮劍頓了頓,好似當真聽進去了。

粲粲嘆了口氣,要是真聽進去了才好……

送了阮劍離開。粲粲迎來了一個許久沒見的熟悉身影。

看到白珊珊一條白色的蕾絲長裙出現在了白氏集團的辦公室裡。文秀就像是炸了毛的公雞,站在粲粲面前就要一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姿態。

“樓下的保安怎麼做事兒的?什麼人都往上面放!”文秀看著白珊珊的神色自然沒多和善,一個連自殺都幹得出來的女人,有什麼是幹不出來的?

有人說,人怕死的心態是遠遠大於想死的心態的。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那殺人對於那個人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看著文秀這麼激動,粲粲忍不住揚起唇角,拉住了文秀那老母雞護著小雞仔的手臂,淡淡的看著白珊珊,“你找我有事?”

白珊珊點頭,一襲的白色連衣裙外面罩著一件針織外套,看上去有些羸弱,卻依舊優雅漂亮。好像她依舊是白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進來吧。”粲粲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

白珊珊跟在粲粲的身後。粲粲給跟過來的文秀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然後才關上了房門。

“坐吧,喝點什麼?”粲粲的語氣是平靜的,平靜得連自己都有些驚訝。

她以為在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對於白珊珊她至少會帶著些許恨意,可是現在她只覺得自己從小就認識的堂姐,竟然讓她覺得好似陌生人。

果然,認識,並非代表瞭解。

白珊珊搖頭,平日裡凝白的皓腕上帶著一塊白色的腕錶,遮住了那割腕留下的傷口。

“既然不喝東西,那你找我有什麼事?”粲粲坐在白珊珊的對面,開門見山的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