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才轉過身去就有這樣的動靜,他立刻警惕起來,手中亮起一團元素火焰,照亮那條裂谷。

其中的聲響越來越大,可就在張皓感覺到那個位置生物將要從裂谷中爬出來時,一切又都陷入沉寂,連島上隨處可聞的蟲鳴都一併消失了,實在安靜的可怕。

張皓面無懼色,手裡託著元素光焰向裂谷靠近。

興許這和令牌有關呢,張皓心中這樣想著,但面對黑暗中的未知他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對,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拖著元素光焰的手向前探出,他要借這點微光去看清裂谷,但一眼望去就只有光禿禿黑灰的岩石。大自然的力量顯然也有不可觸及之地。

這裡仍然是那麼安靜,只有張皓輕微的呼吸聲,他凝視手中的光亮無法照到的黑暗時,卻忽然有一雙發出黃光的豎瞳在黑暗中亮起。

這雙猶如幽冥鬼火般的豎瞳在張皓暗中迅速放大,居然快到連他也無法做出反應。

直到這怪物躍出裂谷,出現在自己頭頂,張皓終於看清他的樣子:三丈身長,與岩石一樣的黑灰面板也像火山岩一樣堅硬,長尾如鞭,四肢粗短有大力,利爪可裂金石,頭顱似蛇,額上有突起,好像那裡將要長出一隻長角。

是一隻前所未見的食人巨蜥。此種生物在王朝南疆的叢林中也有存在,只不過極少見有身長一米的大傢伙,這島上的這一隻,三丈身長怕是已有接近百年的生命,那雙頗具靈性的黃色微泛紅的豎瞳也表明它已進化出不低的智慧。

張皓被這隻食人巨蜥的埋伏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時想要退走卻為時已晚,於是北門大統領當機立斷,手中那團元素光焰被他再注入了大量狂暴火元素,霎時光芒大盛。

那怪物躍上張皓頭頂張嘴要咬,忽然眼前一花,牙齒已經觸到獵物,但沒來及的咬下去時,嘴裡多了個燙嘴之物。

張皓把元素火球丟進這大傢伙的嘴裡,心念一動,火球在巨蜥嘴裡炸開,引來它一聲痛嘶。張皓雖然避免了被咬一口的命運,卻沒躲過巨蜥的撲擊,巨蜥碩大的頭顱撞在張皓胸口,猶如飛來一座大山壓在胸前,張皓飛出去十幾米,撞斷一顆大樹,喉中隱約有血液的腥甜之意上湧。

爬起來時,巨蜥一條鐵鞭長尾緊隨而至。這一次張皓飛出去更遠,不過也借這段距離換來的時間圍住了身體。

張皓受傷但不是很重,仍能再戰,之後與那怪物硬拼幾次,也算是掂量出來這怪物的力量等級。

張皓的結論時不可力敵之,最起碼這座島上不存在可以獨身殺死這怪物的人。

欲抽身而退時,張皓髮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巨蜥全身覆甲,堅不可摧,北門大統領全力動手也才堪堪破防。在巨蜥的背甲與腹甲之上有著諸多發出幽幽藍光的東西,張皓花了極大力氣才看清楚,那片片鱗甲之上被刻上了古文字:令!

他認得這個標記是此次生存遊戲令牌所用字樣,換而言之,除了少數幾枚已經被他發現的令牌,餘下所有都在這怪物的身上,刻字的一片鱗便是一塊令牌。

現在這場遊戲已經完全變味了,這群年輕人們必須殺死怪物才能將遊戲繼續下去,但這有可能嗎?

張皓隱約明白上面的不說明令牌下落的緣由了,得到令牌之後的亂戰不是考驗,獲取令牌生存遊戲最大的考驗。

張皓再丟出一團元素火焰,沒有砸中巨蜥,只炸開了大團煙塵,趁擾亂了怪物視野之際,迅速遠遁。

星光月輝給島上的夜晚帶來了些許光亮,張皓出了地下森林,正向島上另一個藏著令牌的地方接近時,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竟是險些昏倒。

身體出現異狀,張皓的心情糟糕到了極處,但他還是逼迫自己靜下心來,仔細檢視身體。

身體異常的原因來自於手上的一個小傷口,張皓記得這是被巨蜥偷襲時,被他的尖牙刮到了。因為時小傷口,當時的他不以為意,直到現在看到傷口周圍顏色烏紫毫無知覺的腐敗血肉,張皓狠狠啐了一口,罵道:“該死的畜生,還有毒。”

巨蜥的毒素十分特別,會在血肉中迅速傳播,直到感染毒素者全身血肉盡數腐爛,此時就會變成巨蜥這類腐生動物的可口食物。

張皓拿來一把尖刀,咬牙剜去已經壞死的血肉,包紮止血後繼續上路。體內元素可輕鬆壓制毒素傳播,但若大規模調集元素來戰鬥的話反而會促進毒素傳播,所以現在張皓算是已經失去戰力。要快速清除毒素還需要採些草藥,內服加外用方可達到效果。但在這夜裡,在這座不熟悉的島上,做事任何事情都比在太安城艱難許多倍。

“難為這群孩子們了。”張皓苦笑著,無法不對這些年輕人們產生信心。他們無一不是王朝上下最出彩的年輕人。

有一位天賦遠超歷代先輩的皇子。

有一位東南沿海傳說中的海神後裔!

有一位西北草原昔日雄主的血脈後人!

有兩位南疆雨林古老部落的傳承者!

有一位從雷光谷絕地活著走出來的銀髮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