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太安城近段時間總有裝束奇怪的年輕人入城,更令內城城門守衛們驚奇無比的是,這些放在人群裡格外扎眼的存在竟然是人手一份蓋著陛下御印的聖旨。這個月才過去不到十天,他們已經見過了上百份聖旨,年輕的守衛們已經麻木了。

內城東大門有兩名年輕人並肩走來,一個是頭髮亂糟糟背後揹著巨大青皮葫蘆,模樣邋里邋遢的青年,另一個是脖子上掛著菩提珠串的大光頭,他那菩提珠串也不一般,中間最大那顆竟然是罕見的紅色,像是在血中浸泡了許多年一樣。

光頭和這個揹著大葫蘆的年輕人從江南郡而來。他們來自南疆大雨林中的原始部落,在郡城明都相遇後便結伴而行,一直到了太安城。

光頭對誰都保持著一種熱模樣,見到任何人都是笑呵呵的,雖說這樣做容易與人新生親近,但另一個毛病就將這個效果給消減了不少。

這光頭不管見著誰都敢上去聊兩句,說話更是百無禁忌,有時候戳中別人傷口也無所覺,不記仇的還好,要是碰見小心眼的可就結仇了。所以這傢伙朋友不少,不對路的冤家對頭也很多。

更他一起的背葫蘆是少數不厭煩禿頭那張破嘴的人之一,當然這肯恩惡搞是自身修養的作用,此人待人接物俱是溫良恭儉讓,從不因人而異。

兩人並肩行來,打算立刻進城去親眼目睹這座天下第一城的風采,守衛職業性的攔下兩人,說了聲戶碟。

光頭滿臉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笑呵呵掏出一卷小心收藏的聖旨,笑道:“守衛老哥,你看,俺有這個。”

這名守衛接過被布頭層層包裹的聖旨,開啟一看,淡淡掃了一眼,馬上平淡說到:“好的,你們能進去了。”

守衛說著也把聖旨還給他們,但光頭臉上的常掛的笑意頓時一掃而空,看著守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可是聖旨,皇帝陛下親自手書的東西,你們就這麼草率的對待,守衛大兄弟你就不再好好看看,仔細驗證一下御印,萬一我這聖旨是假的,出了事情肯定也得有你的責任!俺們老族長跟我說這聖旨是天下一等一金貴的東西,到了那兒都要被視為珍寶,怎麼到了你這兒就好像在挑白菜一樣,而且還沒挑中俺這棵,這不對呀,難道老族長說的是假的。徐葫蘆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真是奇了怪哉?……”

禿頭一旦逮到機會就像個老太婆一樣喋喋不休,被稱為徐葫蘆的青年捂住半張臉,悄悄轉過頭去,真的無可奈何,只想立刻與這傢伙撇清關係。

後面還有大把工作,守衛實在是被糾纏的不耐煩了深呼吸一口,露出怒意道:“這些天聖旨確實見多了,也沒見到哪一張是假的,偽造聖旨本就是死罪一條,我相信沒人會犯傻,兩位要進城還是趁早吧,再糾纏不休下去影響我執行公務,就請兩位到刑部坐坐,裡面空牢房可還有很多,最近也也有些冷清。”

禿頭終於安靜了,悻悻然跟著徐葫蘆進城去了。

根據聖旨上提供的資訊,入內城以後要儘快到戶部衙門報到,那時會有專人安排後續行程。

初來乍到太安城的兩個南疆年輕人,這座城內雄城一點也不熟悉,瞎逛悠了好長時間才找到戶部衙門,交上了聖旨後各自領到一塊身份牌,禿頭大嘴巴對衙門辦事的當值人員和煦笑著,還搓搓手,老神在在的說:“老哥啊,聖旨是不是該還給我們了,那東西是是陛下御賜,我得帶回去,這以後就是俺的傳家寶了。“

“想什麼呢,詔書已下,聖旨只是用作你們在各郡通行的證明,在這兒換了身份牌後就不再有作用,再說了,上頭明令還要回收。”

“那不對啊,我就見我們鄰村有人家珍藏了一份聖旨,那怎麼解釋。”

“那時針對個人的聖旨,那家人祖上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得了先代皇帝賞賜,那才算是陛下御賜之物,我們無權收回。”解釋到這兒,辦事當值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多嘴了,立刻叫道:“來人,快帶著兩位去山莊冬園。”

內城東北部有那座太安城建城使因開鑿護城河兒形成的小山,叫景山。雖無法與巍峨崑崙相提並論,但卻是太安城所在的平原地區絕無僅有的一座山。

景山山腳建著一座景色獨到的園林,是皇家御用的避暑勝地,不過因為半月前的一道聖旨,這裡就被貢獻出來,用以接納那些天下大選的參與者。

園林耗資巨大,景緻自然獨到,東西南北分春夏秋冬四園,各有各的特色和獨到之處。

春天以春園最引人注目,春天本就是萬物復甦之時,整個春天園中百花齊放,奼紫嫣紅,令人眼花繚亂。

夏景以夏園景緻最為獨到,奇石蓮塘,小橋流水,猶如江南郡的婉約美人兒。

秋季的秋園最值得一看,園內移植了南疆的紅楓,由夏入秋,滿園赤霞。

冬園相對簡單,但就在園內簡單的幾件事物中,體現了建園者並不簡單的心思。園中有一亭,一大片草地,兩顆纏繞依偎相生的老梅。

山莊有名:景山四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