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寡婦倒也不傻,知道與香葉的事比起來,虐待的事壓根不算什麼,便趕緊認了下來。

“這群下人被我打罵慣了,存心要報復陷害我!所以才聯合趙家編排出這樣一樁子虛烏有的事來!”她趁著縣太爺還在迷幻的時候,趕緊又加了把勁補充道。

說話間,她的戲越發上頭,甚至指著小魚說:“尤其是你!莫非是你自己害死了香葉,想要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縣太爺的腦子慢騰騰地轉動,猶豫著說了出來。

趙敏翻了個白眼,簡直想撲上去把這個老不死的腦袋給撬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就是這樣!大人,您可要仔細思量清楚,到底要信我還是信這些小人啊!”

阮寡婦說著,直勾勾地盯著縣太爺。話裡其實是在提醒他別忘記那些早就收入囊中的雪花銀。

趙敏和辰熙對望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們既然敢讓小魚這樣出來指正,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趙敏看著阮寡婦咄咄逼人道,“既然你沒有做,前去開啟井讓我們看看又有何妨?”

圍觀的吃瓜群眾們也紛紛叫囂著要鎖了阮寡婦回去開井驗屍。

阮寡婦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仍要嘴硬:“那是我的宅子,憑什麼要讓你們去打探?!”

縣太爺依然還在懵圈狀態。他心裡迷迷糊糊地思量著,是不是還應該前去查探。

他甚至在思量著,要是這娘們狗急跳牆,真把自己受賄的事給說了出來,那他不真的虧大了?

“大人,官位這個東西可比別的什麼都重要啊……要是丟了一次,那可說不清要花多少的銀子了。”

辰熙見到這個糊塗縣老爺的神情,自然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麼,便出言提醒道。

“大人,外面可都有這麼多人等著呢!”趙敏看了一眼身後,又補了一腳。

小魚很是害怕地抬頭看了一眼趙敏,輕聲說:“敏敏姑娘……縣太爺會不會仍要包庇阮氏。”

“不會。”趙敏特意提高了幾分音調確保縣太爺聽到,“除非他不想要那頂烏紗帽了!”

鳳蘭也上前來安慰了一下小魚,裡裡外外十幾雙眼睛盯著高臺上的縣太爺。

阮寡婦仍在叫囂著,卻沒有人再理會她。

縣太爺揉了揉腦袋,很是頭疼。

現在這事已經被推到風口浪尖了,外面那些人皆是一副恨不得直接殺去阮府把廢井撬開的模樣。

有這些人橫著,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將這件事囫圇蓋過去的。

這時,有衙役上前來低聲詢問:“大人,這事該怎麼辦啊……”

縣太爺直溜溜轉著眼睛,心想他活到這個歲數,好不容易才弄到這麼個七品芝麻官。

屁股都還沒做熱乎,要是有人一紙訴狀一路告上去,他就完了。

女人可以斷,官可是不能丟的!女人沒了還可以再找,官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想到這兒,他心一橫,便大聲說道:“去阮府!開井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