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屬品,她究竟什麼意思?”

肖笙就那樣看著她對自己笑,她太瞭解她。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她為什麼說自己是附屬品,這個詞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

“別想那麼多笙兒,我先送你回去。”

“白煜哥哥你之前就認識李嵐生嗎?”

“她剛來我去聽過她的課。”

“你那時知道她是我姑媽的女兒嗎?”

“不知道。”

“她......”

“笙兒,不要說,也不要想,我都知道;有我在不要怕!”

“我不想參加音樂節了!”

“就因為她?”

“她一定會回去告訴我父母說我不好好工作掙錢,來這學唱歌,我這段時間編的謊言申請只上日班的事,父母會知道,單位也會知道。”

“別怕,相信我!我可以幫你!”

“白煜哥哥!”

“嗯!我們先回去!”

李嵐生跟她爸爸的感情好到令人髮指,所以她才養成如今這般跋扈的性格。外人只認為是李大卿多年得子,自然十分寵愛。而事實上是李大卿把對肖笙母親的愛全部移植到了李嵐生身上。

表面風平浪靜的兩個家庭,實際上各懷鬼胎。李大卿和肖紅早在多年前就分房睡覺,直至今日一直如此,他在家裡除了看見李嵐生會誇誇其談,其他任何時候都是沉默寡言。

這邊肖笙的父親自從性情大變之後,整天就是喝酒賭博,不務正業,還常常耍酒瘋暴打肖笙母親;在肖笙沒有出來工作的時候,這樣的暴力都是發生在肖笙身上。

肖笙的母親以前還很害怕父親,後來次數多了,便也不再懼怕他。每次他發瘋的時候她就會咬他撓他,然後出走,一走就是好幾天,直到父親到處打聽尋找她,她才會回來。

誰也不知道她出走去了哪,只知道她每次出走回來都會買很多衣服,還會給李嵐生買。肖笙問過她為什麼給姑媽家的妹妹買衣服,而不給自己和弟弟買,母親都沒好語氣的叫她找父親買去。

後來肖笙漸漸感覺到一些不對的地方,她驚呆的發現父親是知道母親去了哪,只是過幾天還是會求著她回來。母親在被父親一次次暴打之後越發不喜歡肖笙,她說過父親的這些暴力本來就是針對肖笙的,而非是自己,只因肖笙出去工作,所以這些暴力便全部轉移到母親這裡。

這次為了把握住自己的夢想,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言。她知道母親經常跟李嵐生及她父親在一起,所以這件事李嵐生一定會告訴母親,而她的母親一定會回來在父親面前煽風點火。她不僅夢想實現不了,也許還會免不了承受一頓暴力。

越想越害怕的肖笙,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堅強其實都是假的,自己給自己做的鎧甲只不過是糖衣炮彈,毫無力量。

蒙在被窩裡偷偷的哭了起來。緊緊攥著父親給的黃大衣,心裡無聲的吶喊著:“我本以為我還有母親,結果發現母親從來不屬於我;我又僥倖的認為我還有父親,其實父親早就拋棄了我;我想著我還有爺爺奶奶,可爺爺奶奶也在承受著老無所依;我沒有親人沒有家,卻活得從來不像一個人;我要養一家人,我要顧全他們,而我自己不值一提。”

記得好久不哭了,今天的淚水把偽裝的堅強全部哭碎。早晨起來發現自己的眼睛像兩個大桃子。

“笙兒,你眼睛怎麼了?”

“沒事,估計是昨晚沒枕枕頭,我早上看見也嚇了一跳。”

“你這個腫的有點嚇人。”

肖笙看著白媽媽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有多甜,心底的苦水就有多苦。低下頭讓自己的手在機器中迅速的穿梭著,她不想給自己空間來想這些難過的事,她只想忙起來,越忙越好。

別人閒暇就是休息,她的閒暇怎麼總是流淚。懷疑自己上輩子是龍王的女兒,這輩子讓自己來人間歷練的。

“笙兒,你昨天怎麼沒來上課?我等了你一晚上!”白煜來到肖笙的宿舍找到她“今天白煜哥哥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