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棉牌的,還不錯。

夏紅軍坐在石頭上,撥了幾下琴絃,調下音,在吉他的伴奏下開始唱起來:

目擊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

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

眾人愣住了。

剛才大家以為夏紅軍只是開個玩笑,但是隨著悠揚的琴聲以及夏紅軍深情的嗓音,大家彷彿看到了在茫茫草原上,一個孤獨的靈魂歌者。

更讓大家驚訝的是,這首曲子竟然和這首歌詞如此吻合,彷彿就是為他而作!

優美、孤寂、悲壯、憂傷……

讓個春日的下午彷彿也塗上的一層淡淡的哀傷。

楊麗聽著聽著眼眶裡不知不覺充滿了淚水,海子一臉驚訝,而站在一旁手插在兜裡的西川卻皺緊眉頭。

這首詩開頭就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隨著夏紅軍悲傷的歌聲,他彷彿就真的看到了一個孤單地在荒蕪的草原上彈著會哭的馬尾琴。

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想制止夏紅軍再唱下去。

他剛準備開口,夏紅軍的琴聲卻戛然而止。

已經唱完。

周圍一片安靜,彷彿還沉浸在剛才悲傷的氣氛中。

突然,不遠處有一個女生站起來大聲喊了一句:“夏紅軍,海子,我愛你們!”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譁然,緊接著是笑聲。女生似乎為自己剛才的衝動感到害羞,捂著臉向遠方跑去,後面還緊緊跟著一個男生。

經過這一鬧,剛才那沉重的氣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不少同學圍上來找他們簽名,還有的問夏紅軍要剛才唱的那首歌的譜子。夏紅軍也沒矜持,當場把簡譜寫出來送給了他們,還笑著歌詞你們要問海子要。

燕山詩社第一次聚會圓滿結束,大家分頭行頭。

海子和馬哲要返回昌平,政法大學的新校區早已經完工,海子已經搬過去。

夏紅軍告別眾人,騎著腳踏車準備返回師大,西川卻叫住了他。

“夏紅軍,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西川神色凝重,眉頭緊皺:“從藝術的角度上看,海子的這首《九月》寫的非常好,而你的譜曲也是天衣無縫。可是,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擔心海子會出事。”

“你看他寫的這首詩,神,死亡,草原……..他要去甘肅內蒙,那裡就有草原,所以他這趟出門遠行,我心裡有些害怕。”

看來他也看出海子已經出現了某種不正常,夏紅軍心裡嘆息一聲,卻說道:“不會,他這趟出門沒事。”

“為什麼你這麼篤定?”西川一愣。

這怎麼回答?

夏紅軍想了想說道:“如果海子詩中寫著孤獨、哭泣、痛苦等字眼,反倒不用擔心,如果他的詩歌中那天突然出現春天,光明,開花、溫暖這樣光明的詞彙時,你反倒要格外留心了。”

“為什麼?”西川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