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如四川的“莽漢主義“,南京的“他們文學社“,上海的“海上詩群“,杭州的“地平線詩歌實驗小組“等,主要都集中在南方。

這些人高舉著“反朦朧詩”的大旗,反物件徵,反對隱喻,反對意象,反對崇高!

反對朦朧詩倡導的一切。

其中有人喊出了“打倒北島,pass舒婷”的口號。

最極端的要算86年成都詩會上,名叫刑天的詩人突然就站起來高喊“打倒北島”!

當時北島還在發言!

所謂的第三代詩人就踩著前輩的身軀開始登場。

可是看看這些第三代詩人做了些什麼?

用罵孃的姿態來審視文學和詩歌;用極端的方式對已有的秩序進行諷刺;用粗俗的、口語化的語言和一己之身來對抗傳統中國舊詩學主張的核心溫柔敦厚、高雅中和。

朦朧詩註定會走進歷史,但是以被人掀翻桌子、灰溜溜趕下臺的姿態離開,夏紅軍覺得有些殘忍。

他喜歡朦朧詩,喜歡北島那首《回答》,即便四十年之後,那個人妖顛倒的年代早已遠去,但你讀起來依舊能感覺到作者的內心深處的憤怒和悲壯。

雖然朦朧詩有自身缺點,但也其合理的一面,內容以現實意識思考人的本質,肯定人的自我價值和尊嚴,注重創作主體內心情感的抒發。

詩體結構上不拘於只借助外部的聲音迴圈作為詩的韻律美,而是重視詩行中的內在聲音美以及其他各種內在的韻律美。尤其重視把外部的韻律和內部的韻律結合起來,從而使詩歌的韻律美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這些東西過了若干年後的詩壇上更加感到珍稀和可貴。

要不,詩壇上到處充斥著“梨花體”、“烏青體”、“羊羔體”、“平安體”、“淺淺體”……

讓人不得不五體投地。

所以,總不能在到洗澡水的時候,也把嬰兒一起倒掉吧?

夏紅軍心裡想著,突然感到一種興奮。

似乎可以努力改變點什麼?

…….

……..

就在夏紅軍走在路上第一次認真的思考詩歌未來而有些興奮的時候,尚仲敏躺在被窩裡心裡很高興。

他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這次進京並不是深思熟慮而是頭腦一時發熱,為了宣揚自己的“非非主義”,不顧一切跑到燕京。

因為他清楚,燕京才是中國詩壇的聖地,無論你在四川跳的如何歡實,要證道必須來這裡!

還好找到了夏紅軍。

他想象著當著燕京的大小詩人們,甚至當著北島顧城的面,毫不留情批判著朦朧詩,那該多麼爽!

在幻想中,尚仲敏沉沉進入了夢想。